我永远记得他第一次给予我肯定的话语——
“或许你没有那么一无是处。”
而跟那老头相反的是,自我搬进基地的那一天起,安果跟我的关系便如同坐了火箭一般突飞猛进了,她还说我俩组一起就是什么绝世双侠,我也不否认她。
安景桐偶尔也会加入我们,他似乎对这种有着特殊称谓的角色扮演很感兴趣,不过每次他至多只能跟我们呆在一起一小时,具体为什么,后面再说。
而我跟谢冬荣的关系……可以说是毫无变化吧。
人类是一种十分依赖习惯的生物,有时候当你习惯了某种相处方式,哪怕知道它不对且对自己无益,因为习惯,你也会义无反顾地依然沉溺其中。
就像我,我明明知道谢冬荣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于我而言只是一种变相折磨,但时间一长,我自己就习惯甚至麻木了。
他无疑是个端水量尺大师,我已经看得明明白白,你想要接近他,不可能,而远离他,因为有我们二人家庭因素的左右,又显得那么不现实。
想着,不禁觉得好笑,为什么我最想要取得成效的地方,偏偏就毫无进展呢?
而是谢冬荣本身的变化,却大得离谱。
不知道我离开纳明的事情给了他什么刺激,自那以后,他就跟吃错了药似的,一反先前的态度,开始对复健这件事格外积极起来。
直到现在我都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但它就是这样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正如博士所说,只要他内心开始真正向往起走路的感觉,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能够站起身、走、跑、跳了。
博士规定的谢冬荣复健时间,我自是每次都积极参与的,但也就是在我离开纳明后不久,他就开始给自己加训,拼命为“不需要陶树搀扶”而努力,他致力于让我变成一个他“不需要”的人,隐隐地,我觉得他在跟我较劲,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落在手中的光,永远也抓不住具体的形状。
我记得那一天,当他能够真正稳稳当当站起来,并且缓步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他早就比我高了,他眼眸向下,无甚情绪地睨视着我,碧蓝色的眼眸中仿佛永远充斥着淡淡的讥讽与骄傲。
而我只是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实际上我也说不出什么,我既高兴,又难受,我的的确确是非常失落的,因为我意识到他需要我的地方更少了一些。
他不再需要我时时刻刻跟着他,也很少发病,只是固定时间更换我给他的“随身物品”,从不反抗,而每当我以各种理由想办法留在他身边时,他也不会拒绝。
就像是在追求一种平衡,因为公主已经不再让他强制和我在一起了,我总是会想一些办法来弥补这些时间,谢冬荣好像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他嘴角一斜,轻嘲一声,倒也并不反抗。
有时候我觉得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离开纳明,但后来的相处又次次证明在他心目中我并没有那么重要,所以时不时的自嘲便成了家常便饭,我自己都已经习惯了。
后来他的锻炼几乎完全可以与“复健”这个词不产生联系了,他好像迷上了运动与挥洒汗水的感觉,他开始奔跑,开始尝试各种我未曾想过的体育活动。
他刚起步的时候,我是想追上他的,他跑步的时候我会尝试跟在他身后一起跑,但很快我便意识到了天赋的差距——或许天生他的身体潜能就比我强。
我不喜欢每次都被他远远甩在身后并且狼狈得气喘吁吁的感觉,于是最终我选择远远地看着运动场上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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