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性来了阿启的帐子,闵于安竟还安然睡着,一点儿不见担心!
“这便是你说的喜欢阿启,想跟她一辈子在一起?”容初轻易不会动怒,但这回是真的受不了了,指着她的鼻子道,“阿启在前线厮杀,浴血奋战,生死未卜,你竟毫不担心她,还睡得这般香甜?!”
便是梦中,还嘴角带笑。你是做了什么好梦?!
“闵于安!”容初的声音震耳欲聋,“你到底有几分真心?还是说,你们皇家皆是如此,狼心狗肺!我就不应该信你的鬼话,放心把阿启交给你!”
容初就这样想起了自己一家,突然间遭遇飞来横祸,父亲兢兢业业,从医数十年从未有半分懈怠,每日整理完病册还点着油灯读医书古籍到深夜。
他常说的一句话是:“人命关天。”每一次的诊治都用了十二万分的Jing神。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因为没能救回皇后而被满门抄斩!
皇家,就是这般凉薄?!
容初胸膛距离起伏,试图收敛怒意,却是徒劳,反而愈加剧烈了:“阿启身上还有伤,她今次所面临的险境你难道想象不到?她为何会受伤,你都不会愧疚么?若不是怕你发现,她何至于往自己身上捅刀?!”
闵于安嘴角的笑意就这样凝固。
不是被容初戳中了痛点,而是……梦里的,都是假的。
她的将军分明答应了带她上前线,却居然,食言了?!
高热还未消退,伤口也未愈合,数十斤的盔甲穿上身,她如何受得住?
“兄长,我说了要跟她去的,她也同意了的。她说替我穿盔甲,没多久,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道好轮回,闵于安对萧启使过的手段,最后都报复在了自己身上。
容初鼻尖嗅到熟悉的药材气息,她狐疑的眼神在闵于安身上转悠,终于在她衣领处寻到了端倪。
粉末被她捻起,递到鼻尖细细判断,终于破案:“是我给阿启做的药丸,助眠的。”
闵于安真是气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居然用这种手段!
可她能如何,撤退是不可能的,就只有随着容初行动。
因为才经历过数次大战,此次谁都没有料到,消耗最大的止血药物准备不足,就只能现磨。闵于安跟着几个小学徒一起,把成株的药材磨成药粉。
军营的库存不够,去庵庐里搬,庵庐里也不够了,就临时征用城中各个小医馆的药材,无论什么药材,全搬回来就是。
夯实的泥土地上铺了干净的油布,药材就这样扔到油布上。
使用量小用药臼子手捣,数万人的军队,受伤之人不知凡几,自然是用药碾子,脚蹬更为省力。
寒冬腊月里,硬生生蹬了一身汗出来。
闵于安重新穿上的甲胄又被她扔在一旁,忙起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去想,也就不会胡思乱想担心萧启如何如何了。
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一定。
你若安全回来,我以后定不凶你了,好好与你说。
只求你,不要有事。
***
帐子不大,闵于安跟着学徒在这边磨药,容初在另一个帐子里配药。
气氛凝固,静默无声,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只是偶尔直起身缓解酸痛的脖颈腰身,眼睛手臂得到暂时的休息,容初就会想:这次能好么,会结束么,她还会等来安然无恙的那两人么?
她不知道答案,只能忐忑等待结果的宣判。
林含柏赖在容初帐子里不肯走,容初也不可能赶她,鼓声响起的时候,林含柏是同萧启一般无二的动作。
不多时便穿好了盔甲束好了头发。
不同的是,容初没有拦她。
容初只是摸了摸林含柏的脸,道:“我等你回来。”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含柏注视她片刻,笑了:“临走之前,能不能给我一个亲亲?”
林含柏言笑晏晏,容初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违背了脑子里的所有想法,鬼使神差点点头,然后俯身将吻印在她脸颊上,一触即离。
林含柏还有些不满足:“怎么亲在这个地方?就不能在这里么?”她指指自己掘起来的唇,手指轻点,无声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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