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我不喝酒就是了,楚谕都答应要留下来吃饭了。”沈和富没想到罂粟居然直接赶人走,面上很是不好意思。
白楚谕倒是神色不变,温润一笑,看向罂粟出声道,“你莫不是今晚想偷懒,不愿做饭,才故意这般赶我走?”
被他这般一打圆场,屋内众人都笑了起来,沈母忙道,“可是在街上逛累了?快坐下歇歇,饭一会儿娘去做。”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罂粟哪还好意思再赶白楚谕走。
沈母他们已经商定好了,明日便请个媒婆,带些礼品上沈长云喜欢的那姑娘家里去提亲,爹娘对大哥的眼光还是很相信的,未免夜长梦多,索性直接去将亲事定下来。
由年前王翠芝与沈长云的亲事,沈和富夫妇对几个孩子的亲事也想得开一些了,他们为儿子相看的媳妇儿是要跟儿子过一辈子的,不然就算他们觉得再好,儿子不喜欢也没用。
只要儿子喜欢的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姑娘,那他们夫妻俩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沈母才中过火舌草毒,罂粟自然不会让他去做饭,洗干净手之后,她便去了灶房准备饭菜。
做着饭的时候,白楚谕来了灶房,他道,“我今日来,其实是有事给你说。”
说完,他将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罂粟。
罂粟擦干净手,接过后展开一看,发现纸上画的竟是她的画像,她蹙眉不解道,“这是……?”
白楚谕微抬下颚,故意道,“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了,也不知道是谁,方才还要赶我走,一顿晚饭都不愿留我吃,一副不愿看到我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枉费我一得到消息,就赶过来想告诉你。”
罂粟看他装模作样,无奈的撇了撇唇角,她将画像放置在一边,道,“你既然不想告诉我,还将这画像给我做什么?再说,你现在不还是留下吃饭了吗?”
白楚谕温润的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失落,果然委屈被哄只是某个人的特权而已,她的温柔和耐心都只留给了他一人。
他佯装无恙地一笑,又恢复了那个温润翩翩佳公子的样子,道,“苏夙景与夜玉颜退亲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罂粟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微微愣了下,随即便点头笑着道,“我是挺开心的。”
见她这般直率的承认,白楚谕一时间竟没了话可说,心内五味杂陈。
“你又惹了什么仇家?有人要花五千两雇我的人杀你。”白楚谕索性换了个话题。
罂粟先是有些奇怪,她这段时日并未与誰有过恩怨过节,而后便撇了撇嘴角,“五千两就想要我的命,那我也太不值钱了吧。”
白楚谕闻言不由莞尔,“五千两在江湖上已经不算少了,是一笔大买卖。”
“那你这买卖是接了还是没接?”罂粟挑眉问道。
“自然是接了,我可是钱篓子,放着这么大的买卖不做,我岂不是傻?”白楚谕噙着笑意道。
罂粟掀了掀眼皮,啧了一声,“不愧是白二少,连朋友的人头钱都赚,那你这是先过来跟我打声招呼,再来收人头了?”
白楚谕被她的说辞逗得一乐,“五千两,我帮你杀了买凶的人怎么样?”
“雁过拔毛啊你!”罂粟哼了一下,“你还是把买凶的人告诉我,我自个去杀得了。”
“承认吧,咱俩一样,都是钱篓子。”白楚谕悠悠然的道。
“你们白家生意满天下,家里堆着金山银山,我可比你穷多了。”罂粟一心两用,说话还不忘做饭。
见她在灶上忙活,白楚谕自觉去了灶下烧火,奈何他并不擅长这种活计,很快就将灶膛里面填满了柴火,火被压灭,整个灶房里都弥漫着黑烟。
用乌烟瘴气来形容都不足为过。
烟是最先往上面跑的,罂粟站在灶上首当其冲,被烟熏得直咳嗽,喘不过气来,眼睛也被熏红了,她将灶房的两扇木窗开到最大来通风,人赶忙去了灶下。
白楚谕也被呛的咳嗽不停,罂粟蹲在他旁边,将被塞得漫漫一灶膛的柴火一根根退了出来,她眼睛被熏得直掉眼泪,出声对白楚谕道,“你先出去吧,这里太烟了。”
白楚谕一脸尴尬,本来是想帮忙的,没想到却帮了倒忙。
他用帕子捂着口鼻,往旁边挪了挪将灶下的位置给罂粟腾了出来,不过没有出去,而是在一旁看了起来。
罂粟三下五除二将大部分柴火都退了出来,只留下了底下燃过的三四根,用烧火棍挑了挑,用劲儿吹了几口,火再次燃了起来。
罂粟则因为吹火呛了一鼻子灰,她一边流泪咳嗽着,一边对白楚谕道,“不用管它了,先出去透透气吧!”
在她转身往外走的瞬间,柔软的发丝擦过了白楚谕的脸颊,虽然隔着手帕,他还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而那柔软的触感叫白楚谕心内狠狠悸动了下。
罂粟出了灶房在外面打了两个喷嚏,闻着新鲜的空气,整个人才算舒服起来,见手上因为碰柴火弄得都是黑灰,她打了清水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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