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张口欲说的‘是你’,也没有吐出声来。
周辖匆匆赶到罗进忠所住的房间,推开门看到的便是罗进忠头身分开那瞬间的画面,吓得他连连倒退好几步,双腿发软,一脸惊恐的看着罂粟和绿袖,生怕她手中的白刃下一刻就会抹到他的脖子上。
面上罩着黑色面巾的罂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给了绿袖一个眼神,两人从周辖的身边走过。
周辖吓得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没有感觉到任何动作,他才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方才那两个黑衣人早就已经走了。
院子内的打斗声也渐渐小了,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如chao水一般退去。
院内只留下一地血腥和尸体。
听到动静,匆匆从家里赶过来的周润,疾步冲进衙门,看着地上的血迹和尸体眉头越来越紧,直到看见院内颓然站着的周县令,一直高悬着的心才松了下去。
“大嫂没事吧?”周润出声问道。
周辖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惨白着脸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你大嫂没事儿,可……京城里过来的锦衣卫指挥使死了。”
周润闻言,眸光一紧,虽然院内的惨烈景象他已经看到了,可是衙门里足足有三四百人,且都不是普通人,那三百北府的驻兵,都是常年训练,手摸枪戟之人,罗进忠随身还带了五十锦衣卫,这么多人手,怎么还会保不住命?
第五百四十一章 储君之位
周辖叹气道,“这回可摊上大事儿了,锦衣卫总指挥使死在了咱们衙门里头,上头指定要问责。”
“可知道是何人闯进了衙门?有没有什么线索?”周润问道。
“他们全都穿着夜行衣,面上遮着黑面巾,根本看不清面貌,也没能抓个活口,便是想要查也不好查。”周辖很是头疼的道。
周润想了想道,“近来民间一直风平浪静,没听说有如此大胆敢袭击衙门杀了朝廷命官的组织,兴许这事儿与罗指挥使这次所来的目的有关,这位罗指挥使既然早有先见之明,抽调了三百北府驻兵,可见那逃犯绝非是单独一人,必定背后是有势力有组织的,是咱们低估了那逃犯,大哥,你还是先写折子把消息送给京里吧。”
周辖点点头,忙去书房写折子去了。
周润则去了罗进忠的房间,进门看见一地血水,以及罗进忠分为两半的尸身,不由觉得血腥,这下手之人未免也太过狠辣了,竟是直接将这个罗指挥使的脑袋给割下来了。
在房间中细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周润又去了院内盘查,让人统计一下伤亡情况,一并报给周县令,让他写在折子上。
北府三百兵,只剩下不到一百人,而罗进忠带过来的锦衣卫,则全部命丧黄泉,不剩一人。
而他们衙门的人,大多受了些不要紧的伤,没有死一人。
听到这个伤亡情况,周润与周辖兄弟俩脸上都露出古怪的神情,这个伤亡要是往上面一报,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他们县衙竟然没有死一个人,那些杀人的贼匪还真是恩怨分明,只杀罗进忠带过来的人?
难保不会被人猜疑,他们衙门的人跟贼匪勾结,说出去誰会相信,有贼匪闯进县衙,杀了带着三百兵和五十个锦衣卫,自己身手又颇好的锦衣卫总指挥使?
关键是他这个县令没有受伤,衙门里的衙差也没有伤亡。
“说起来,那些贼匪的确甚是奇怪,罗指挥使被杀的时候,我刚好推门进去,正巧看见两个黑衣贼匪,一刀割下罗指挥使的头颅,我以为我定也难逃那贼匪的狠手,可没想到那两人竟然放过了我,直接离开了。”周辖一脸百思难得其解的表情。
周润闻言,心中的奇怪感更甚,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白日里,罂粟过来跟他大厅罗指挥使的事情,可是很快,他便给否认了,虽然罂粟的是身手不错,但是这样公然刺杀一个京城过来的朝廷命官,且还需要那么多人手,这肯定不是她能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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