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时去lun敦了。”沈观澜手指叩着瓶身,轻轻的说。
黎思恍然大悟。
沈观澜和陈念时青梅竹马,高中那会儿就分分合合,其中感情远非旁人看的清。难怪他刚才说出那样的话。
“怎么回事?你俩不是一起在巴黎吗?怎么你回国她突然去lun敦了?”
“我爸让我回来,”沈观澜苦笑:“她不愿意回国,要去lun敦跟一位有名的画家继续深造。”
“那现在是?”
“分了呗,她打电话说不愿意耽误我。”
黎思沉默了一下,看着自己的胳膊叹口气笑道:“没办法陪你一醉解千愁了,下次一定陪你。”
“你丫在这咒我呢!”沈观澜笑骂。
她搅动着自己手中的橙汁,看鲜黄的果粒浮浮沉沉,淡淡开口问道:“怎么不开口留一下?”
沈观澜笑,莫名有些哀凉:“留不住,她说那是她追求了十几年的梦想。难不成我要说,你放弃人生追求跟我结婚吧。那也太不是人了吧。”
“我陪她这么多年,”他的声音低下来:“以为终于能跟她永远在一起了,她又走了。黎思,你说我是不是贱呐。”
黎思静静听着,咬着吸管喝了一口橙汁。
后面吃泡面的两个女孩细碎的低语声传来。
“你说陈教授女儿陈白微是不是对池医生有意思?”
“肯定有啊,这明眼人不都看得出来,都快在一起了吧可能。不过池医生那么优秀,有意思也正常。诶我跟你说,前几天我还看见呼吸科的小冯跨越半个医院来给池医生送饭呢。”
“就她?要我说,陈白微那样的人,跟池医生才合适。池医生是真帅啊······”
“收收你的口水,都快流面里去了。”
······
黎思停止了搅动,半垂眼睫,看着窗外浓的化不开的夜色开解沈观澜:“记得刻舟求剑的故事吗?”
沈观澜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一个楚国人渡江,不小心把宝剑掉河里了。他不慌不忙,拿起小刀,在船上做了个标记。
船靠岸后,他从标记的地方跳了下去,去捞宝剑,可捞了半天也没捞到。他觉得很奇怪,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宝剑不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吗?怎么会找不到呢?”
周围的人纷纷笑他:“船一直在往前走,而你的宝剑却沉入了水底,不会随船移动,你又怎么能找得到你的剑呢?””
“沈观澜,”她轻声说:“船一直往前走,而你桎梏在原地苦苦寻找,何必呢?”
认识这么多年,黎思很少对身边朋友的感情发表任何意见,很好的维持着合适的私人空间。沈观澜特欣赏她这一点,然而眼下她这句轻的仿佛云雾的话,却重重砸在了他脑子里,他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便利店的门被推开,一道风风火火的声音朝他们奔来:“老大,你怎么突然受伤了!”
来人是付南絮和许衷,黎思从医院出来后接到了许衷问她怎么还不回去的电话,于是简单解释了两句,哪知他们腿脚这么快就过来了。
付南絮的眼眶都红了,上上下下看黎思:“姐你没事吧,伤哪了?是哪个不长眼的畜生干的!”
沈观澜本来没出声,眼下看着这小丫头有趣却想逗弄两句:“畜生在这呢。”
“南絮,我没事,就是我扭伤了点脚踝,不是什么大事,这是我高中同学。”
付南絮这才看到黎思身后还有一个人,穿着黑色皮夹克懒懒的喝着酒,一双桃花眼上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由自主的便有些脸红:“姐你没事就好。”
许衷从后面上前来:“小思,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吧,车给你找个代驾开回去。”
这一句小思给黎思吓得不轻,许衷为人稳重,从来都是直呼大名,这怎么受个伤还突然亲昵了起来?
她还没开口拒绝,沈观澜已经从后面吊儿郎当的举起车钥匙了:“不麻烦你了,我撞了黎思,自然得好好的给她送回去,不然不真成了畜生了。”
他畜生两个字咬的重了些,像是在强调什么,让付南絮本就红的脸颊更热了起来。
许衷的眼光缓缓从眼前的男人身上滑过去,点点头道:“那也好。”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