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窗户翻进去,身穿夜行衣,脸上戴口罩,当着铁手的面大摇大摆进去,生怕他没发现,还重重地咳了一声。
铁手只是追漫入迷,又不是瞎了聋了,他板着脸,嘴角微微抽动。
只见林默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看上去又古又旧,的书堂而皇之的往怀里揣。
按照她的见识,一般这样的书都很值钱。
她揣进去,拿出来,揣进去,拿出来……她甚至还在铁手的眼前晃了两晃。
终于,铁手忍不住道:“今日大师兄跟我说你行迹有疯癫之像我还不信,没想到你……唉,不就是一个封赏么,你不用有压力,我略通岐黄之术,要不我给你把把脉?”
林默:“……”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把口罩摘下来道:“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铁手道:“我也不知道你拿着一本过了期的黄历究竟要做什么。”
林默:“……”幸好她不是贼,这要当贼得饿死。
绷住,不要慌,到手的积分不能让它长腿跑了。
“我在入室盗窃,你莫非看不出?”
铁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点了键盘上的空格键,理都不想理她一下。
林默沉默了一会,冲上去一把将电脑夺下来,大声道:“我在入室盗窃!入室盗窃是重罪,至少判十年。”
铁手泛起了死鱼眼:“我徇私枉法,我对你徇私枉法行了吧?”
一千积分到账,行了。
……
月色正浓,林默一手骑电驴,一手抱猫,穿行在东京城寂静的小巷里。
东京城在某一段时间内是有宵禁的,林默一直知道,也一直没守过禁。
一队巡夜的禁军冷不丁瞅见一个铁家伙上坐个人,吓得汗毛倒竖,纷纷抽刀道:“什么人!”
橘猫在林默怀里嗷呜乱叫,林默停车,手刚要伸进怀里把代表自己身份的牌子摸出来,哪知一个头目凑近她一瞧,连瞳孔都缩起来了,抖着嗓子喊魔王饶命。
几个巡城禁军呼啦跪倒一片。
看来是不用掏牌子了,林默撸撸猫道:“我能走了吗?”
“您请您请。”
直到她走得看不见了,禁军们才站起来,小头目擦了把冷汗,小声喝道:“吓死我了,刚才谁抽的刀?敢冒犯魔王,你们是想死还是不想活?”
身边人道:“老大您紧张什么呐,我看她脾气挺好的,以前还来我家收过夜香呢。”
“呸!你还敢提这茬,你不要命我还没活够呢!以后都警醒着点,再看见哪个女人坐着根儿铁棍,骑俩轮子嗖嗖的往前跑千万别拦,就当看不见!”
林默深夜出行,当然是去找罗玉。
小屋里,罗玉撸着猫满面温柔道:“才一段时间不见,我小儿子都长这么大了。”
林默坐在一边含笑道:“可不是,给它什么都吃,我的胃口都没它好。”
罗玉道:“它还会钻到你床上睡吗?”
林默道:“当然啦,我离京那几个月就担心它自己不习惯呢。”
罗玉还在笑,从袖子里摸出一枚丸药放到猫咪嘴边,猫儿嗅嗅,张嘴吃了。
“这是什么?”
“驱虫的,猫爱招虫子,别回头再传染给你。”罗玉浅笑,目光中像是盛了漫天星辰一样的温柔。
“罗玉啊。”林默支颐道:“咱俩都认识一年多了,你的事办完了吗?”
罗玉道:“已差不多了。”
林默笑道:“我的事也差不多了,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所以,它还是得还给你照顾,别人我都不放心,只有你才对它好。”
罗玉错愕道:“离开?”
“嗯,可能是半年,最少两个月,我就能回到我原来的地方了。”
罗玉温柔的笑不见了,苦涩道:“一定要走吗?”
“一定。”
“不能带着它?”
林默把猫抱过来,亲昵地挠它的下巴,猫儿很快眯上了眼,舒服得直打呼噜。她道:“能带倒是能带,可我若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你也再不能见到它了。”
罗玉长长地叹,眼睛垂下来,睫毛打着颤,涩声道:“我会想你的。”
林默安慰地拍拍他肩,“我也会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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