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娘看着诸人冷漠的面孔,唇角泛起一丝悲哀的笑。虽不免心寒,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强求别人为自己拼命。
她还记得幼时同村那个被沉河的寡妇,她一直想不通那寡妇究竟做错了什么,分明她是个好人。
姝娘四岁那年的冬日,饿得受不了,冒着雪跑出门找吃食时,是那寡妇偷塞给了她一个窝头,嘱咐她赶紧吃,莫让人看见。
可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人,在不到双十的年纪,被永远沉入了冰冷的河水里。
她还曾看见,那位与寡妇私通的书生,在几个月后考完乡试回来,跪在河岸边哭得不能自已。
而所谓私通的证据,不过是寡妇藏在枕下的,书生写给她的一封问候的信笺。
姝娘并不后悔认识沈重樾,她反倒觉得很庆幸,这辈子还能尝过心悦的滋味。
她实在有些想他,他说过他会在两个月内回来,她不是不信,只是并没有期待,她一开始便下定决心,即便他回来了,她也不会跟他走。
姝娘连嘴都被布条紧紧捂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默默地流泪。
可她现在真的很想见他,很想,很想!
绝望地看着眼前即将套上来的猪笼,她害怕地闭上眼,却只听几声惨烈的尖叫,再睁开眼时,面前立了个黑衣的男人。
她心下一喜,可仔细一看,却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人。
而且,这人她全然不认得。
但见那人将她护在身后,定定道:“谁敢动我家夫人!”
第31章 归来 姝娘,我回来了
那几个原本按着姝娘的大汉四仰八叉, “哎呦哎呦”地躺在地上痛嚎。
众人惊诧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一时都回不过神。
毕竟谁也不认识这人。
只见这个约莫弱冠之年的年轻男人面容秀气,手握一柄长剑, 身着利落的黑色长衫,高大挺拔。
他剑眉紧蹙, 回身飞快用剑划开姝娘手上绑着的麻绳, 扯掉她嘴上的布条, 关切道:“夫人,你没事吧?”
看着姝娘哭得红肿的双眼,程棋自责不已, 他不过只懈怠了一会儿,却不想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若是他晚来一步让姝娘出了什么事儿,只怕真会被他家将军要了小命,更何况如今姝娘还身怀有孕了。
姝娘听着程棋口中的“夫人”二字,疑惑地眨了眨眼。
他喊的是她吗?
不待程棋开口解释,那厢的里长愤怒地吼道:“哪里来的家伙,赶紧滚开,这不是你该管的闲事!”
“这是我家夫人。”程棋沉声道,“我家主子命我好好保护我家夫人, 又怎会是闲事!”
“夫人!”何焱挑眉不屑道,“这么说, 你是那个姓沈的jian夫派来的?”
一听是沈重樾的人,姝娘目露惊诧, 黯淡的眸中这才恢复了些许光彩。
程棋显然对何焱这称呼不大满意, “何二公子是吧,奉劝你好生说话,莫要侮辱我家主子, 不然......”
何焱先是对程棋这警告愣了愣,而后放肆大笑起来,“小子,这招方才这小娘子已经用过了,你休想再让我们上当。你家主子真这么厉害,怎不亲自来救,还是说那姓沈的不过是你们使的障眼法,你才是这小娘子真正的jian夫!”
“休得胡说!”程棋怒道。
何焱冷哼一声,转而睨着眼嘲讽地看向姝娘:“倒是没瞧出来,小娘子私底下这是勾搭了多少男人,只怕都可比得那千人枕万人骑的青楼ji子了吧。”
他嫌弃的表情就像在看什么肮脏的事物:“原以为小娘子是个心性高洁的,却不想竟这般放荡无耻,早知道当初我抬什么花轿过来,直接上了小娘子的炕,你还不是一样乖乖伺候我......”
他一字一句,皆是对姝娘无尽的侮辱,边说还边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令人作呕。
姝娘听在耳中,不由得面色煞白。
可不待他说完,忽有凌空一箭,破风而来,径直穿透了何焱的右肩,鲜血顿时伴随着他的痛呼声飞溅而起。
见何焱捂着重伤的右肩痛苦地倒下去,姝娘抬眸,透过重重人群,望见刘家院外,不知何时多了几个骑在马上的人。
为首的面容清隽沉冷,似凝着万年不化的冰霜,他手握一柄长弓,望着何焱的眼神里带着浓重的杀意。
然在触及姝娘的眼神后,那冰霜瞬间融化成水,柔若春风拂面。
他飞速地翻身下马,将弓箭扔给身后一人,疾步踏进院中。
人群自然地让开了一条道,眼前那张面孔分明还是村人们认识的那位沈公子,却又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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