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拙横起长笛,清奏一曲。笛音袅袅晚风柔,恰似这春日的诗情画意,令人心旷神怡。
一曲终罢,他举手示意苏木重复一遍。这首曲子苏木已经学了两个月了,从一开始的鸡飞狗跳催人尿下到逐渐生硬走音跑调,最近大有长进,勉强能听出旋律了。
为此,陆大人时常感到后悔,自己到底是有多想不开,居然想要教一根不会开花的木头吹笛。
“咦,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家在放烟花?”
苏木吹到一半,走神了。
放下铜笛,遥指远处,那里有着一大片的火烧云,七彩绚烂,照亮了半壁夜空,看起来漂亮极了。
陆大人抬头扫了一眼,心不在焉地猜测道:“那里是晋元坊,有人在办喜宴吧。”
京城的权贵富商数不胜数,办起喜宴来尤其喜欢攀比,力求奢华。
所以,每每临近傍晚,夜空就会升起五彩斑斓,抬头就能欣赏到免费的烟花。这也算是顺天府百姓的隐形福利之一了。
苏木眯眼,看了半天,下结论道:“这烟花质量不行,就看见火光,不见任何花样。”
真是免费没好货!
白浪费了这好天气。
陆大人观察了一会,沉默寡言的他居然点头,表示赞同:“嗯,确实不怎么样!”
苏木低头,正准备埋头苦练,力求一口气吹完这个段落,好回报一下支着耳朵饱受Jing神摧残的陆大人。
就在这个时候,又重又急的敲门声“砰砰砰”地响起,院子的大门被拍得震耳欲聋,摇摇欲坠。
苏木一把扔下铜笛,勃然大怒,寻思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拍烂锦衣卫指挥佥事家的院门,找抽吗?!
杀气腾腾地打开大门,还未来得及开骂,某个不长眼的就狗急跳墙地冲了进来,差点和苏木撞个满怀。
幸亏苏木反应够快,及时一脚踹上,对方摔了个四仰八叉,只剩下余音绕梁:“大……大人,不……不好啦!”
苏木没好气地上前,揪着那人的领子,将人拉了起来,顺便纠正了一下他的措辞:“你家大人好的很,不劳挂心”。
陆言拙虽然话少,脾气可比苏木好多了,脸上波澜不惊,只淡淡问道:“发生了何事?”
来的是顺天府的衙役,看到顶头上司如同看到了救星,两眼放光:“禀大人,太常寺卿郭……郭家夫人被烧死了!”
“什么?”
太常寺卿郭时昌的夫人居然被烧死了?
开什么玩笑!
太常寺卿是负责大明宗族内部事宜的文官,同时朝廷举行大礼,也由太常寺卿赞礼并引导。此职位多由大明宗室之人担任,现任太常寺卿郭时昌就是常德长公主之孙。
郭家隶属皇室宗亲,府里奴仆如云。郭府失火,郭夫人身边那么多人服侍,居然都没能将她救出来,可想而知,当时的火势有多迅猛。
况且,郭府上上下下足有数百口人,陆言拙简直不敢想象具体的伤亡人数。
所以,一听说有火情,陆大人想都没想,就跟着报信的衙役前往郭府,连身后偷偷跟着看热闹的某人都没留意。
郭府位于晋元坊,坐地面积很大,从前门到后门足足要走一炷香的时间。
基于火情发生在后院,那里也是烧毁最严重的地方,陆大人就直接走了后门。
刚刚迈入大门,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冷漠肃杀的苏谦苏大人一身火红的飞鱼服,腰悬绣春刀,正安排手下接管郭府的后门守卫,见到陆言拙一点也不吃惊,只微微一笑,就迎了上来:“来的挺快嘛!”
抬头,探了下他身后,话音一转,没好气道:“出来!别躲了,我都看见你了。”
苏木耷拉着脑袋,心虚地走了过来,弱弱地唤了一声:“大哥,你怎么在这啊!”
出来的急,苏木根本没想过要换男装。此时的她身穿碧绿色襦裙,腰间插着一支铜笛,头上挽了个单螺髻,简简单单,不施粉黛,却别有一番清新亮丽。
苏谦虎着脸,有心想要骂上两句。妹妹今年十六岁了,眼看着就要相亲,寻个好婆家。她倒好,一点也不注意形象,还跟以前一样,不拘小节,活得没心没肺的。
哼!还不如以前,以前还知道穿个男装,装模作样避个嫌。
这要是被人发现身份,传扬出去,更难找婆家了。正犯愁,斜眼看到某人见怪不怪波澜不惊的模样,苏谦忽然又心情大好,寻思也许不用舍近求远,眼前就有合适人选嘛。
不等大哥修理自己,苏木很自觉的转移话题:“哥,都这么晚了,你还执行公务啊,真是太辛苦了。”
不知道哪里又触了苏谦的逆鳞,苏谦趁着没人看见,赏了妹妹一个暴栗,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你也知道天色已晚啊,回去再跟你算账。乖乖站我身后,不准出声!”
苏木委屈,但又不敢反抗,又乖又怂的样子落在某人眼里,不禁暗暗好笑。见惯了苏木平日里张扬任性的模样,没想到她也有怕的人,还真是应了一物克一物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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