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眠阳心虚，毕竟他自己都认为慕沉在wait中就是一个独立于游戏外却又在游戏里穿梭自如的大bug。

    他在语音房里问慕沉：“旷世奇遇真不是你安排的吗？”

    慕沉说：“你认为如何？”

    白眠阳纠结，一方面他觉得慕沉的存在对游戏而言很bug，但心里有坚信唯物主义论，退一步来说，即使慕沉穿梭在两个空间自由出入，可游戏总归只是网络上的可观存在的数据，慕沉不至于能影响到这些客观数据吧？

    他说：“一切真的只算做巧合吗？”

    慕沉看着他：“随你怎么觉得。”

    因为即使慕沉不信命，但白眠阳的出现确实唤醒了自己，这是命运的巧合吗？

    他一开始只当白眠阳是猎物，猎物对于猎人而言，不过是一击即中，强者弑弱。可那么多天过去，让白眠阳消失汲取对方Jing。血的事慕沉一件都没做，把猎物留在身边逗弄，逗弄逗弄着，又舍不得弄得太狠。

    有哪个掌权生死的猎人会在深夜时让猎物留在身边睡觉。

    白眠阳心思简单，反正慕沉没具体说，他就不会胡思乱想太久。他把生活看得简单，除了偶尔为自己给别人来带霉运的体质苦恼，大部分时候都得过且过。

    白眠阳在群里告诉大家别管这件事，没有发生的事情无论萌萌酱怎么截图也不可能捏造成事实。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白眠阳下播后过了凌晨把上一个月直播的钱申请提现，大概两三个工作日就会到账，转眼一年又过，白眠阳看着除了几件基础的家具其余空荡荡的出租房，内心萌生出一股强烈的孤独感。

    他拿起手机算账，连慕沉来了也没察觉，沉浸在每一笔小钱当中，最后算出全身上下不到一万的存款，叹息。

    慕沉几乎贴在白眠阳耳边；“缺钱”

    白眠阳揉揉耳朵，离慕沉坐远了一点：“以前没有过别的想法，刚才忽然想努力存钱，等以后给自己买个房子，小小的一间就好，起码都是自己的，不用再搬来搬去。”

    他下一秒气馁：“不过目前的存款距离买房子还有的存，而且我没有稳定的薪资来源，想从银/行房贷难以实现。”

    慕沉：“这有何难。”

    白眠阳知道慕沉地位高，但今时不同往日，就算慕沉会变，也不可能在现代社会给他凭空变出个合法的屋子，而且购买房子的资金来源还得正常。

    他把如今的生活状况简单跟慕沉说了一遍，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明白，临时接到顾桥电话，白眠阳去了阳台接听。

    他出来跟慕沉说：“明晚我去顾桥家里吃顿饭，你……”

    白眠阳想叫慕沉别等自己，但转念一想，两人又没有恋人那种亲密的关系，说出来反而显得可疑。

    慕沉神色不明：“怎么要和别人在外面吃？”

    白眠阳收拾厨房，说：“明天跨年，我跟顾桥在绥城也没其他朋友和亲戚，过去几年有空都会一起聚聚。”

    又补充：“他是我来绥城后唯一认识的朋友，你别找他麻烦。”

    慕沉倒没避讳：“我不希望你和其他人走太近。”

    白眠阳：“……”

    他埋头洗碗，神色固执。哪怕慕沉要惩罚他，比如变出花藤肋他之类的，喊都不会喊出半声。

    餐具都洗干净了，白眠阳都没等到慕沉的惩治，就是洗澡的时候，慕沉的声音总飘在浴室门外，问他有没有洗好，白眠阳十分担心对方没经他同意就闯进来。

    转身拿了个香皂，背后立刻贴上一堵墙。

    白眠阳：“！”

    慕沉说：“我答应你不找别人麻烦，为何你非但没感恩，还故意避开我？”

    白眠阳矢口否认：“我没有。”

    慕沉：“休要欺瞒本君，你洗澡的时间和平时完全不同，一刻钟就该出来了。”

    白眠阳：“……”这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热水熏得窄小的洗浴室都是水汽，本来就空间不足，站一个人勉强还挪有几步距离，慕沉挤进来站在白眠阳身后，真是手碰着手，要是他不注意一点向后退，屁。股就要撞到……

    慕沉注视白眠阳在热水冲淋下渐渐变色的肌肤，手指尖勾了勾。

    他从鬼域出来，不知道热是什么滋味，此时跟白眠阳手贴手挤在一方窄小的空间，人类的体温，以及冲淋而下的水流，似乎将温度传递到他身上。

    白眠阳下意识远离慕沉，觉得自己有点危险。

    跟慕沉待的时间一长，大概了解这人眼神里的变化。反正对方这样看自己，准又要把他不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