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分不清她那句苍白无力的解释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用离那么远,”他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可也不用离我这么近。”
“哦。”
陆愔儿忙挪回去一点儿,与他拉开些距离。
她实在困得厉害,抱着被子,头一歪,很快睡熟了。
次日醒来时邹临祈已经不见了,好像他从来都没来过,昨晚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场梦。
可塌上还搁着他换下来的衣裳,应是留给她去清洗的。
她过去看了看,把衣裳拿起来。
衣裳里掉出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奕王亲启四个字。
她愣怔下来,盯着那封信,突然明白了邹临祈昨晚会宿在她房里的缘由。
原来是为了落下这封密信。
她没有看,可也知道屋外肯定有人正监视她,等着她看完这封信,把信里的内容通报给丞相府,让刘丞踩进这场陷阱。
她若看了信,邹临祈会坐实她细作的身份。可若不看,他这场计划岂不是落了空。
第35章 绝无反悔
陆愔儿想了许久, 最后把信放进衣裳的暗袋里,把衣裳搁回原位。
怀微进来收拾床铺,她阻止道:“你去让厨房帮我炖碗银耳羹吧, 屋子让香扇进来收拾。”
怀微应下,过去喊来香扇。
等香扇收拾床铺, 陆愔儿状似无意地道:“待会儿把王爷的衣裳拿去洗了, 给他送去。”
香扇惊异于奕王竟然会留宿在陆愔儿房里, 想问她几句话,又恐被人听了去,一声不吭地抱着衣裳走了。
她还记得丞相所嘱咐给她的事, 路上避开旁人躲去个隐秘的地方,把那些衣裳翻看一遍。
她在一个不起眼的暗袋里翻出了那封信,把里面的内容一字不落誊抄一遍,跑去王府西面一处荒废了的院子,扒开一处墙根旁的杂草,把信埋在底下一个小洞里。
她回去陆愔儿房里,把衣裳交还给她,低声道:“这里有信,我们恐不方便处理, 你还是交给瑶草比较好。”
陆愔儿把衣裳放回原位,打发她下去。等瑶草过来, 说道:“王爷的衣裳,你拿下去让人洗了。”
瑶草应下, 抱着衣裳去了揖墨轩。
她找到书房里的邹临祈, 说道:“王妃并未看信,倒是她的那个丫鬟香扇看了,信件也已誊抄给了丞相府。”
邹临祈没说什么, 淡声让她下去。
到了晚上,屋子外面好不容易没了什么人监视,香扇借着帮陆愔儿梳发,悄声道:“王爷那封信你可看过了?”
陆愔儿道:“这里四处都有眼线,我如何能看。你既已瞧过了,上面写的什么,是谁送来的?”
“还不是你做的好事,跟薛贤那老家伙的两个女儿交了恶。”香扇道:“听闻薛贤一向宠爱他这两个女儿,一听说你差点儿把她们害死,薛贤就坐不住了,特特写了那么厚一沓信来。”
“到底写了什么?”
香扇其实看不太懂那信到底是什么意思,今日特意誊抄了两份,留下的一份交给陆愔儿,说道:“他们这些文人说话最是拐弯抹角,长篇大论几千个字,结果没几句有用的。你读的书多,看看他到底写的什么。”
陆愔儿极快地浏览一遍,几页纸上有用的信息只有一个,薛贤因女儿的事怨怪到了刘丞身上,打算三日后在城外言安亭与三王一聚,邀奕王共赴宴饮。
“薛贤这个墙头草果然靠不住,”陆愔儿看过后把纸烧了,说道:“以往不是与丞相交好的吗,还曾频频跟五王示好。这才多久,已是要转投三王了,还妄想能把奕王也拉进三王阵营里。”
“奕王一个残废,他何必还要拉拢?”
陆愔儿听见她说残废两个字就心烦,忍下情绪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奕王再不济,好歹身份摆在那儿,如今对皇位虎视眈眈的那几个王爷,哪个不想拉拢他?”
香扇深觉有理,颔首道:“倒也是,只不知奕王届时会不会赴宴。”
陆愔儿随口道:“奕王那样冷的性子,平时避世不出,外头一切事宜皆是能推则推,三王要想拉拢他实在是难。”
“最好是如此,但凡他牵扯进几位王爷的夺嫡之争,想来五王不会再留着他。”
香扇从镜子里看了陆愔儿一眼,唇边浮起一丝讥嘲:“还有你,你得罪了薛贤,害得他狗急跳墙,转投他人。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钦天监主簿,手里一点儿实权都没有,可那张嘴却是厉害,三言两语间就能让皇上重用谁,又冷落谁。来日他若做出什么有损五王利益的事,你可要当心丞相会迁怒于你。我劝你趁事情还没有发生,好好想想该怎么将功补过吧。”
陆愔儿冷笑:“我有什么过?明明什么也没做,平白被她们冤枉了一场,回头这过错还要算到我头上?”
“你虽是被冤枉的,可结果却是你造成的。”
香扇把梳子放回桌上,带着笑浅浅施了一礼:“王妃早些安歇吧,奴婢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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