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昔玦单单只是坐着, 就已经足够吸引人注意了,身后的玻璃门突然被拉开,裙摆卷进一阵疾风, 一抹淡色从眼前转瞬即逝。
过了半晌,张珂红着眼珠从外面姗姗来迟。
经过傅昔玦身边的时候,喉间溢出冷笑,似是嘲讽, 又像是自怨自艾。
洗手间里水龙头前一双白嫩纤巧的手不停的相叠揉搓着,像是碰到了多么污秽的东西渗入骨血似的。
水流的轰鸣声,完美重叠了姜辞卿啜泣不止的哭声。
她其实没想哭的,原本是张珂的接风宴, 她应该给他最好的笑容, 然后跟他说一句:“恭喜回家呀!”
甚至连礼物, 她都已经在心里描摹好了,但是连送出去的机会就这样断送在了刚才。
洗手间只有她一个人, 除了水龙头源源不止的流水声,再没有任何其他的杂音。
头顶的白色灯光, 毫无温度的照落在身上,和刚才在露台看到的光一样冷。
冷水之下, 手已经逐渐麻木, 只是机械的搓洗着,任由眼珠混杂在急转直下的水流中隐藏其中。
许久,姜辞卿终于努力让自己能够不再哭泣了,才缓缓关掉水龙头, 彼时才发现手因为长久冲洗指腹皱缩,手背也通红。
她伸手想要抹眼睛,墙边递过来一包纸巾,上面印着一只小狗的模样,吐着舌头。
“擦擦手吧。”
墙后人的声音捱得很低,像是在隐藏什么,姜辞卿刚从低沉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此时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心思去猜测别人。
对于这个突然地关心,她并没有拒绝。
连指间都保持着安全距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哭腔,“谢谢你。”
纸巾擦过手指缝隙间,水珠瞬间将它染透。
突然,姜辞卿一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而且越想这异样感越强烈。
她突然从洗手间走出来,墙面之后那人身形颀长,不论在哪里,军靴永远那样突兀而英气。
原本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在看到傅昔玦的那一刻瞬间土崩瓦解,她做的心理建设也彻底失败。
傅昔玦慌了,手足无措的转身看着姜辞卿,原本那一包纸巾也已经被姜辞卿捏在了手心里。
不然他还能递一下纸。
本来也没有那么委屈的,可是一看到傅昔玦,姜辞卿就觉得自己刚才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如打开了闸门止都止不住。
“你……”傅昔玦眉头紧锁,一个对着黑洞洞枪/口都面不改色的人,却对这个软绵绵的姑娘束手无策。
“你不要难过……我……”
周围不断有人经过,被姜辞卿的哭声所吸引而驻足。
傅昔玦感受了如芒在背的焦灼感,不明所以的路人都以为是傅昔玦欺负了姜辞卿似的。
甚至有几个比较勇敢的姑娘走过来眉眼横竖的询问并指责傅昔玦。
莫名就被扣上了以强欺弱的帽子,傅昔玦有苦说不出,奈何没有人去听他的解释。
姜辞卿的哭声终于渐弱渐小,趋于平稳下来。
伴随着哭声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频率的哭嗝,细细的从喉间冒出来。
姜辞卿捂着嘴巴,眨着眼睫还沾染着泪珠的剪水瞳。
“我……现在有一点、点难过的,所以你、你可以听我的吗?”
大抵是以前姜辞卿在他面前大多是拘谨而小心的,这样的要求他倒是觉得有趣。
执着而认真,小手揪着他的衣摆,小幅度的晃动着。
“可以吗?”
不知道为什么,傅昔玦觉得她哭过之后,莫名胆大起来,甚至都忘记躲避和他对视了。
这样赤忱大胆的眼神,两人以往的状态竟然调转了一下,傅昔玦开始躲避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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