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鼻子,喝过那一碗滚烫的苦涩药汁。
喝完了药,她才想起来问,“陆行之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死了。”
陆行之可挨了三十鞭,前些年,宫里头不太平,多少人受罚,有人被施以鞭刑,挨到二十鞭的时候,就被活活打死了。
她那时偷跑去看,结果不小心看见了那具被拖走的尸体面目狰狞,双眼直直地瞪着她,吓得她半个月都没能睡着。
三十鞭……
陆行之能撑住吗?
她呼吸忽而就有些急促。
要说有多喜欢陆行之,也谈不上。她拢共就见了陆行之两面,只觉得陆行之生的俊俏,性情瞧着也不错,是个不错的驸马人选。
幸而鸣音很快回道:“陆行之已经被送去了慈恩寺,听闻命大活了下来。”
“他如今倒是解脱了,却害殿下淋了一场雨,染了风寒……”
鸣音还在说着些什么,赵云兮却早就心不在焉,出神想着别的事了。
一过五六日,赵云兮这场伤寒可算是养好了,只是还提不起什么Jing神。
太后见她瘦了一大圈,还以为是因那陆行之的缘故,让宫人准备了画像。
安慰她,“大楚好男儿数之不尽,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驸马人选了吗?”
“陆行之有眼无珠,是他的不对,云儿莫再为此事自寻烦恼。”
“咱们接着挑就是了,哀家已让内廷重新选过一回画像。”
赵云兮一看见那堆的比人还要高的画像,就觉得头皮发麻。
她当时选了陆行之,可不就是为了以后不再挑画像了?
她急中生智,忙寻了个借口来,“回京这么久,我还没有去见太傅。为人子弟,怎可如此不尊师重道,画像明日再看,明日再看。”
“云儿告退,晚些时候再来陪嫂嫂说话。”她不等太后反应过来,就一溜烟儿行过礼离开寿康宫。
第5章 还想生病?
虽说是为了逃离看画像,找的借口,赵云兮出了寿康宫,松了一口气,“备礼,我要去太傅府。”
鸣音提醒她,“殿下,您还真要去见太傅?太傅留的功课,您可还没写呢。”陈太傅可不管你是皇亲国戚,金枝玉叶,从小到大教学严格,该挨手板子的时候,绝不留情。
“我知道,只是话既都说出口了,再不去见见太傅,总归不合适。”太傅让人传话好几次了,她避而不见,可不就是违背师恩,岂能为她那些还在受陈太傅教导的孙儿孙女做个好榜样?
她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觉着自己要当一个让人敬重的长辈。
春冬交际的时节,冬天的气息褪去的很快,那场冻雨过后,天儿渐渐地就暖和了起来,有了春天的气息。
赵云兮换了身出门的浅绿色罗裙,一头墨色长发只用白玉簪挽发,略施粉黛,便有十分清新脱俗。
她已经许久未曾出宫,却也对宫外的热闹景致没多少兴致,坐在马车内瞧也不瞧一眼马车外,安静的不同寻常。
大半个时辰后,终于是到了陈太傅府上。
太傅府门前五丈外,天下当下马步行以示对老师的尊敬,她下了马车,后颈忍不住一凉。
陈玄清,三朝太傅,手持一把圣祖帝当年御赐戒尺,无论弟子是什么身份,那可都得乖乖挨板子。
太傅府中家仆引着她朝太傅府中的书房去。
太傅年事已高,胡子同头发一样花白,眼角褶皱横生,已显老态。但他身板依旧数年如一日的板正,只是身下却是坐着一把轮椅,右腿裤腿空空。
赵云兮行过弟子礼,“太傅。”
陈太傅声音依旧清亮从容,“殿下今日怎会光临寒舍?”半点儿都瞧不出会在宣和帝跟前哭先帝的模样。
赵云兮颇为心虚,“我今日来,是想同太傅商量,上回您留的功课,您再宽限我几日。”
那可已经是去年冬至前留的功课,一个冬都过了,她提笔数次,愣是一个字都没能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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