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了嘴角,一笑,“不用了,如今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再传那道消息,不过是为赵洵推波助澜。”
“没准儿能随了他的心愿。”
“岛主我,可不是个善心人。”
大高个没有听明白,只是替他将大氅拢的更紧了些。
*
又是一年深冬时。
青羊观早已是白雪皑皑一片,远看是雪,近看还是雪,那雪白的直晃眼睛,只有人走在雪地上头,才有了一二点颜色。
观门外的一百九十九步台阶,有几道身影正拿着笤帚,小心翼翼的扫除着地上面得厚厚一层雪,只听得见扫帚摩擦着地面的响动。
忽而,好似多了一道脚步踩踏雪地的轻响。
道士们不由得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着来人无声的行礼。
来人披着青羽大氅,他的眉眼似墨色一般漆黑,高挺的鼻梁下,是浅薄的唇。
黑白太过分明,以至于让人望之而生畏。
他轻踏着台阶而上,双眸之中逐渐浮起些许暖意。
山上一日犹如人间一年,又长高了一寸的赵云兮,褪去了稚气,她穿着一身棉夹袄,袖口和领口绣了一圈雪白的狐狸毛。
住在山里头,她日日连粉黛都不涂抹了,一张素净的脸却比雪更明亮,她搓了搓手,一双杏眸缀着笑意,“你说你也真是的,还要想着给它们做衣裳。”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修缘为何拥有一颗做母亲的心,小小年纪生怕小狍子们着凉,便想着做衣裳,他不敢求他师父帮忙,就求到了她头上。
她嗤笑了好久,到底还是勉强答应了,要亲手做衣裳。
花了两三日,好容易做了几件小狍子能套进去的衣裳,可刚给它们套上,这些小狍子便傻在原地,动也不会动了,像是雕像。
赵云兮摸了摸其中一只柔软的毛发,无奈的给它们解下衣裳,“它们可天生就穿着毛衣裳,真暖和。”
修缘去杂房寻了一把小刀跑出来,一边大喊,“公主,公主!”
“叫什么叫,叫魂呢。”她正不耐烦的解着线头,蹲的她腿都麻了,偏生线头搅在了一起,怎么也解不开。
修缘跑到了她跟前,一张包子脸快要烧得通红,他指着身后,“公,公主。”
赵云兮见他话都说不明白了,只好无奈的伸出手,“我腿麻了,你拉我一把。”
修缘却惊恐的直后退。
“你干嘛呢?”
她话音刚落,她的手便被人握住,稳稳当当的将她拉了起来。
来人淡然的语气透着无奈,“又蹲在地上做什么?”
赵云兮仰头看向他,半年不见,他好似比起从前,更加内敛不见喜怒。
“你,你你怎么来了?”今日又不是中秋了,也还没到年关,赵阿洵上山来到底做什么。
来见母后?
还是来见她?
赵明修拍了拍她的脑袋,冷目一垂,余光瞥见四只傻狍子,还有那愈发圆润的小道童,不免冷笑了一声。
她倒是在观中过的自由自在。
修缘努力的拱手作揖,偏他穿得多,双手都没法合拢掐诀了,他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害怕,“无量天尊,修缘见过陛下施主。”
赵明修收回了目光,淡然道:“道门世外之地,小师父不必多礼。”虽称不上温和语气,到让修缘像是劫后余生一般,一下就跑走。
赵云兮离他三步远,“不年不节,你到底来干嘛的?”
赵明修看着她,眉眼间的冰雪似是消融,“朕自然是来……”
赵云兮努力的压平了嘴角,她才没有期待赵阿洵到底会说出什么来呢。
赵明修轻轻一笑,“赴观主之约。”
赵云兮满脸疑惑,“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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