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出了白州边境,刚踏进柳州的范围,天气突变,忽而下起了大雨。西边的大雨总是来的比中原气势汹汹,一场雨甚有铺天盖地之势,惊得连拉车的马儿都有些惊恐不安。
大雨落在车棚上,噼里啪啦作响,白琅赶着车,去到了离此最近的一处废弃的破旧道观,好容易安顿,他愁眉苦脸的站在屋檐下,“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
赵云兮却觉着在大雨天,能够遇见一处废弃道观避雨,也算是人生中的一场难得的际遇。
她便道:“那咱们就等雨势小些了再走呗,反正除了咱们,此处也没别人。”
白琅点了头,带着人将还算干净的供奉着道祖的屋舍简单收拾了下,捡来些木头枯草点了火堆。
正当赵云兮在房中走来走去参观着屋中陈设时,大雨之中又响起了马蹄声,马蹄声最后停在了屋外,想来也是来此避雨。
这处废弃了的道观,地上原就留有火堆烧过的痕迹,一看就是有过路人在此歇脚。
白琅等人虽未动,手却已经按在了腰刀上,戒备着外头来人。
屋外人冒着雨走进来时,惊雀笑着迎上前道:“盛公子,真巧,你们怎么也来此避雨。”
他招呼了一声白琅,“大哥,这位就是盛公子。”仿佛一点儿都不觉着盛越出现在荒山野地里,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白琅抱拳,“在下白良,久仰盛公子大名。”
盛越解下了被雨水打shi的斗笠,递给一旁的盛长意,他似是个生来就冷漠非常的人,一张脸还算是英俊,却因为面无表情,而显得Yin气沉沉,他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了白琅身后,“不知各位可能行个方便,让盛某在此避雨。”
白琅皱了皱眉头,却是和气道:“盛公子,我家女主子在此休息,您要不去隔壁房间休息?”这盛越果然是抱有目的,到底是碰巧,还是跟踪他们来到此地。
顾长意嘟囔着,“这个破观,就只有此处房顶是完好的,其它房间漏水都能漏成筛子了。”
“白兄弟,我们就主仆二人,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白琅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后头传来了赵云兮清亮的声音,“白良,我们不过都是借了道祖的屋舍来避雨,你就莫为难人家了。”
“盛公子,你在此随意休息就是了。”
白琅这才道:“方才得罪了。”
盛越抬眼朝着说话之人看去,昨日在官道上,他对这位带着五六名侍卫的姑娘家,只匆匆看过一眼,对方便戴上了帷帽,挡住了容颜,而此刻兴许是急忙来此避雨,对方来不及多做准备,露出了秀美无暇的脸,姑娘生的一双明媚杏眸,让人见之难忘。
他的目光并未在赵云兮脸上停留,很快就移开看向了别处,只礼貌的同她道谢,“多谢姑娘。”
随后就领着盛长意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坐下休息。
盛长意轻车熟路的抱着墙角堆放的枯草木材,开始生火。
白琅已经生了警觉之心,而今长风卫前来接应的人还未到,而这盛越的行踪实在太过诡异,在扶风镇还能说是偶遇,在此地怎么都算不上巧合了吧?
虽然,他没有从盛越身上感受到恶意。
此处突然多了两名不速之客,赵云兮再无先前轻松悠闲的心情,她借着眼前的火堆暖着手,一边瞄向角落里坐着的盛越。
上回见盛越时,她就觉着这人有些望之生惧,这人冷漠的一张脸,一点儿笑意都没有,好似是天生就不会笑。
她家大侄子也不爱笑,可也不是如同这盛越一般,看上去就觉得是一汪死水,不会有半点儿波澜变换,一点儿也不像是个活人。
难不成这做镖师的,都是这般吗?
盛越隐在Yin影里,好似在盯着她所在的方向。
她琢磨了好一会儿,在她身旁坐着的修缘忽而就小声问道:“姐姐,这座道观里为什么没有人,而且连道祖像前无人供奉,都落了这么多灰尘。”
这小道士,哪里见过无人的破旧道观,以为全天下的道观就应该像是青羊观一般,修建在深山里,每日都要打扫屋舍,做早课晚课,道祖像更是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还供奉着香火,鲜果。怎么会像此处,荒废了多年,到处都破破烂烂,门前的草都长得快有半人高,屋顶漏水,地上满是灰尘。
她仰头去看正中间此处供奉的道祖像,道祖像也满是蜘蛛网尘土遍布,更别提供桌上早已没没有香火,只它那双慈悲的眼睛,依旧如初。
赵云兮想了想,方道:“我也不知,许是从前这里发生了一场灾难,人都逃离了此地去往别处。”
“久而久之,没有人气了,屋舍也就荒败破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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