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她救下的人不是林时景,他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背景,田冬儿又会如何做?她会不会不管真相如何,只得出她想要的结论?
裴洛想到这些,沉默不言。
田府管事又说了些什么,她没注意听,直到有人在她身旁低声问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裴洛一抬头对上林时景的目光,她小幅度摇摇头,又看向管事:“抱歉,我刚刚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听清楚,还是故意不听清楚?
田府管事掩住心中想法,又低头笑着道:“县令如律法要求,小姐和裴大姑娘皆杖责二十。”
裴洛一惊,不及反应,又听见那管事道:“依律法,还需张榜斥责。只是,两位姑娘都已哭着认错,身上之伤也需养上许久。这张榜斥责,能不能……”
田府管事欲言又止,裴洛却听懂了。
田县令真能动手打田冬儿,这是她没想到的。
若是张榜斥责,田冬儿和裴如月的名声就毁了。
两个意欲害人的姑娘家,谁人敢要?
田县令自不在乎裴如月如何,但他不能不管自己女儿。
院中静静的,偶尔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裴洛垂眸,声音轻轻地道:“不必张榜斥责了。”
田府管事一喜,“裴二姑娘宽宏大量……”
林时景侧眸看向裴洛,小姑娘眼底藏着些情绪。
他想了想,眉目一抬,“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啊?”田府管事夸奖的话戛然而止。
“让她们二人各写一份悔过书,签字画押,交由裴二姑娘保管。明日日落之前送上来,字迹端正,不能有一点脏污。”
行刑时,卫林看着。裴如月和田冬儿实打实受了二十棍子,现下行动困难。若是平时,一份悔过书很简单。
可在这种情况下,写下一份字迹端正,丝毫脏污不能有的悔过书,便是折磨人了。
这份悔过书也是一个把柄,田冬儿和裴如月日后再想做些什么必得掂量着。
林时景没有逼着田县令张榜斥责,却也不打算轻易绕过她们二人。
田府管事面上笑着,不敢反驳。
田府的那些人离开时,不忘将几个箱子都搬到屋子里。
箱子里放着许多大件,也有许多珍贵的首饰。
绿芙鼓着腮帮子看着那些东西,愤愤不平地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巴巴地送过来。什么赔罪礼,根本就是借口。”
裴洛笑着戳了戳她的脸,“好啦,别气啦。事情都过去了。”
“什么叫都过去了,姑娘刚刚就不应该应下,让她们看看诬陷人的下场。”
裴洛不言,她把玩着一串珊瑚,绿芙依然气着:“我瞧他们都很怕林公子,姑娘怎么还要向她们服软?”
“不是服软,”裴洛摇摇头,见绿芙实在气得紧,又补充道,“林公子早晚有一天要走的。”
“我今日凭借一时之气,非要他们张榜斥责。来日林公子离开,你觉得田县令真的能忍下这口气吗?”
裴洛不傻,亦明白今日田县令之举的意思。
他们各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是最好的结果。
——
翌日,傍晚时分。
远处烟霞灿若流光,浅蓝的天际冒出几颗星子,比月亮出来得还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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