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有人。”罗嘉良眼瞅着她,半晌象征性的敲一下南兮脑门:“你这表情,可不在调上。”
南劼的至亲留于这世的,只有她一人,这些年双足踏进那间病房的,除了医生也就只有她了,如今,却突然的跑进来另外一个人。
南兮不习惯,说实话,她也不敢接。
“严炔经常来,你不会不知道吧?”罗嘉良问。
“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兮僵着身子问:“什么时候开始,他来的?”
“不记得了,太久了。”
比很久还要久,久到南兮追溯不到源头,久到无从弥补。
这世间有很多东西不需亏欠,谁欠谁,说到底横着一根弦,一拉就断,经不起折腾。
要让那根弦变得柔软,套在手心,并非缰绳,却是一条无形的线,让他不至于跑的太远。
南兮站在门外,静静的听,严炔的声音太有穿透力。
南劼的枕头旁放着厚厚一堆的故事书,而他讲的,却并非那其中之一。
“卡耐基小时候是一个公认的非常淘气的坏男孩,在他9岁和时候,他父亲便把继母娶进家门。当时他们是居住在维吉尼的贫苦人家,而继母则来自较好的家庭。他父亲一边向她介绍卡耐基,一边说:“亲爱的,希望你注意这个全郡最坏的男孩,他可让我头痛死了,说不定会在明天早晨以前就拿石头扔向你,或者做出别的什么坏事,总之让你防不胜防。”
出乎卡耐基意料的是,继母微笑着走向他面前,托起他的头看着他,接着又说:“你错了,他不是全郡最坏的孩子,而是最聪明的,但还没有找到发泄地方的孩子。”
继母说得卡耐基心里热乎乎的,眼泪几乎滚下来。
就是凭着她这一句话,他和继母开始……”
故事还没有完结,声音戛然而止。
南兮再抬头,严炔朝门外走来,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他问:“你为什么站门口,谁给你罚站了?”
“交不起学费,我旁听。”
南兮仰着头眼里闪着光,她才发现,竟然如此贪恋严炔的怀抱,严炔的味道,严炔的一切。
一头扎进他怀里,撞的严炔一个措手不及,鼻尖充斥他的味道。
轻声问:“你在等我?”
“嗯,今天是大年三十。”
他讲的很认真,因为所以,因为是大年三十,所以我在等你。
南兮抬了抬眼,说:“我以为你不会过这个节。”
“不会。”深邃的眼眸顿了顿,道:“在纽约的时候,会一个人站在桥上望着家的方向倒数,倒数零点,然后点燃一支花炮,给自己一句‘新年快乐’。只有在那个点,我才觉得,来年一定会更好。”
心脏跳动,是曾经的骤停付出的代价,有些伤害,需得旁人拿出余生悉心弥补。
南兮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
就扔在那垃圾桶旁,吝啬的连件厚衣服都没给。
而严炔,是被世界抛弃。
跑遍世界找到那个可以让他栖居的角落。
不敢回来,不敢回家,要在一个人的孤寂里直面世界的狂欢。
他的笑容是苦涩的,他的逞强是痛心的。
“那么今年,要怎么过?”南兮仰着头问。
“走。”大手包裹小手,肆无忌惮的穿梭,严炔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
他买了笔墨,拎了两只大红灯笼,再顺手要了两串炮,回头得意洋洋的向南兮炫耀他的成就。
“就这样?”南兮瞅了瞅自己怀里鲜红的大灯笼,有些无所适从。
显然,她跟严炔不在一个频道上。
回到家,严炔先是迫不及待的将两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站在屋檐下抬头望了很久。
南兮就站在他身后,半晌露出个小脑袋,有些无语的问:“你看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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