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望闻问切中“闻”,其实是听患者的声音,以及闻嗅患者身上发病生出的腥臭气息。
颜茵没不舒服,她把郎中喊来只为问一些事,“没舒服,我就想问问......”
压低了声音,颜茵三言两语的将昨夜自己的奇怪反应告之了老郎中。
这样奇怪的反应以后可万万不能再来了,不然多丢人啊!
老郎中开始没明白,但听到后面眉心直跳,又见面前少女双眸干净,显然是真不懂。
老郎中心思转过一轮,最后隐晦的给颜茵说明。
过往颜家将颜茵保护得相当好,哪能让她接触到那种下三滥的药。
别说是下药,就是嘴碎的婆子多提一句,若被发现了,那是绝对要被发卖出去的。
所以颜茵是真不知晓,如今听老郎中这般说,她又惊又恐。
竟然是有人下药了?究竟是谁下的药??
老郎中后面给颜茵号了脉,脉相正常,一切无碍。既已无事,老郎中很快便被送回。
颜茵坐在长椅上,蹙着眉开始回想。
昨日白天在登山,从山上下来后,大家一起用了个晚膳。
晚膳的合用的,桌上食物大家都吃了。后来她先回了房,男人们则继续喝酒。再之后,有庄园侍女送开了醒酒汤......
醒酒汤!!
颜茵呼吸一窒。
是那碗被她拿错的醒酒汤!那本该是季子安喝的才对!!
颜茵惊恐过后,生气了。
事到如今,她哪里想不到自己给季子安挡了一劫。
要不是他,那碗加了料的醒酒汤能出现在房间里?
颜茵气呼呼,奈何找不着人。他人没影了,也不知晓哪儿去了。
等啊等,等到颜茵自己消化完那股怒气,等到她的注意力被房间里的游记转移,再等到用过午膳,贺沉绛还没回来。
贺沉绛是在几近日落时分回来的。
男人踏着夕然的余晖走进屋中,灿烂的余晖在他背后仿佛形成了一幅壮丽的山河图,衬得男人愈发的龙姿凤章。
但一心想着二十两银子的颜茵,可没空欣赏,她甚至忘了刚醒来时的尴尬与羞涩。
菱角不在房中,颜茵懒得与他装夫妻情深,“季子安!”
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匆忙起身,鎏金边纹的长裙随着她的走动,裙摆仿佛扬出一道碎金的影。
“季子安,你答应借我二十两银子的。”颜茵走到贺沉绛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他。
自颜茵喊出那声“季子安”时,贺沉绛脚步便停下了。
男人长眉微不可见的皱起,昨夜一幕重新在脑中浮现。
那仿佛是一条白锦鲤的少女,娇嫩的肌肤渡上了粉色,宛若上了一层胭脂,她漂亮的眸子沁出泪水,可怜又勾人。
一切都好,只是偶尔冒出来的一声“季子安”,特别扎耳,刺得他浑身不舒坦。
“不归。”男人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
颜茵愣住,大眼睛疑惑的眨了眨。
贺沉绛:“这是我的字。”
男子及冠时会被长者赐字,贺沉绛今年二十有一,去年便及冠了。
“不归”正是他的字。
比起什么“戎辉”,什么“季子安”,这个表字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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