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看过。”她淡淡地答道。
“你瞧我这记性,忘了虞妹妹尚未入我们女学的。”何晗一拍腿,佯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顿了顿又继续问,“那虞妹妹近来看些什么书,也给众姐妹推荐推荐。”
虞卿卿不明白何晗为何总同书过不去,似乎非得让她说出个书名来。默声拧眉,脑中思量着该如何答复才是,怎料何晗却未给她这时间,转而惊呼道:“虞妹妹生得漂亮,却也要多读些书才是,咱们姑娘家的虽不说要满腹经纶,却也不能目不识丁呀。”
“就是就是,姑娘家也不能没文化嘛。”
“何姐姐说得对。”
……
听着这一阵窃窃私语,虞卿卿不由地抽了抽嘴角。铺垫这么多,敢情就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嘲笑她没文化,是个漂亮的花瓶?
何晗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她从明月县主那听闻,虞卿卿此人心计颇深,让明月县主吃了好几次瘪。她自幼饱读诗书,在长安众贵女中享有“小才女”的称号,便想在众人面前让其出丑闹笑话。
如此看来,这虞卿卿也没那么难对付嘛。
虞卿卿将何晗脸上那点狡黠之意尽收眼底,她淡淡地挑眉,冲何晗道:“何姐姐饱读诗书,妹妹自愧不如。我确实看书较少,最近在读的也就一本南梁文人任词伍的《华文梅赋》,不知何姐姐可曾读过?”
“任词伍?”
“《华文梅赋》?”
两个陌生的名词从虞卿卿嘴里说出来,众人又是议论纷纷,皆摇头表示不曾听说过。
何晗冥思苦想,却始终想不出虞卿卿说的这本书究竟写的是什么。她刚笑过虞卿卿没文化,可现在她口中的书,自己却没读过,岂不是被倒扳一头很没面子!
思及此,她敛了敛神色,泰若自然的开口:“嗯,这本书虽有些偏门,其咬文嚼字却是颇为讲究,我也只是粗略的读过一二。”
“当真?”见何晗上钩,虞卿卿笑道,“何姐姐真读过这书?”
何晗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当然是真的。”
“哎呀哎呀,可惜了……”虞卿卿摇了摇头,慢悠悠地道,“可这个人,这本书,都是我胡编乱造的。”
“噗——”何晗差点将口中茶给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何姐姐不信,不妨将作者和书名倒过来念念。”虞卿卿笑道。
不等何晗在心里细细揣摩,已经有人替她倒着念了出来。
“任词伍?无此人!”
“华文梅?没文化!”
何晗父亲官职虽不高,可她与明月县主交好,长安贵女也就卖明月几分薄面,对她还算客气。何晗那曾在这么多人面前掉过脸面,心中顿时火冒三丈,执起手中的茶杯,便想虞卿卿扔去:“你、你欺人太甚!”
虞卿卿侧了侧身,茶杯擦过她的耳侧飞了过去。再一抬眸,便见何晗胸口剧烈起伏,五官也有些扭曲,起身似乎要冲上来。
眉眼一挑,虞卿卿眸光微冷。若非自己躲得快,这辈子砸中的可是自己的脸!虞卿卿知道脸上留疤的滋味,格外珍惜自己现在这张脸,下一瞬,她端起自己的茶杯,将杯中还有些微烫的茶水,直接向何晗泼了过去。
“啊!”
此时,何晗脸上已挂着几片茶叶,茶水顺着下颚线缓缓往下,落到素净的白衣上,整个人显得狼狈至极。
“呀——抱歉,我手滑了。”虞卿卿熟练地装出一副茶里茶气的模样,“何姐姐这身衣裳看着也不贵,沾了点茶渍应当没什么事吧?”
何晗:“……”
“哦,我并非说姐姐衣裳布料廉价的意思,你看我,怎么这么最笨,不像姐姐这般饱读诗书、伶牙俐齿。”
何晗:“你……”
“姐姐不说话,可是心中不痛快?不若我回侯府后,送一匹上好锦缎送到姐姐府上,就当做赔这身衣裳了?”
虞卿卿刻意将“侯府”二字加重了语气,她向来不是什么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性子,可今日却想破个例。
差点被人骑到头上嘲笑,也没有不还回去的道理。她嘴上压了何晗一头,本想着算了,那曾想,何晗竟然还先动了手。
这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虞卿卿父亲再无官职那也是堂堂侯爷,姑母又是中宫皇后,别说她今日泼何晗一杯茶,就是再泼一杯也有人给她兜着。
显然,何晗被这一杯茶给泼醒了。虞卿卿的身份和后台都摆在那,而自己的父亲不过是吏部的小小书令史。她再气再怒也动不得虞卿卿,只能打掉的牙往肚里咽。
虞卿卿看着何晗双手垂于身侧紧紧地握成了拳,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朝候在不远处地丫鬟招了招手,温声道:“别愣着了,快带何姐姐去换身衣衫,染上风寒可就不好了。”
姑娘们之间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宴席,没一会儿宴席开始了。上座一华服男子起身,站在安王妃身侧,朗声念起了手中的贺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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