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都是逼出来的。这个时侯,不论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后悔,我现在失去理智,我能够安静地坐在这里,不把车一路开进海里Z君就该对我的耐受力刮目相看才对。65
他的命真是大,遇到了我。如果是周小雪,一定会把他给掐死,用她那些蕾丝边把他包成一团扔进海里做小鲨鱼的玩具。
那么周小雪知道么?如果周晓雪知道,她怎么还一心一意地纠缠Z君,竟然还跟我抢这样的男人?如果是我,一定要把这样的心有所属的男人送给我最恨的女人,他们白头到老就是让她此世不得安生。
这是多么决断的复仇啊。
可周小雪,竟然为了Z君想要跟我翻脸?!
她真伟大,我真白痴。
我觉得终于勉强可以深呼吸一次。如果不能问Z君,我也就只能问顾大卫,大卫与Z君交熟如许,对这个事情起码也该是略知一二;何况连婚戒都带上,连大东哥都听到他结过婚的谣传,大卫如果不知道,他实在不能让Z君如此称兄道弟。
我用Z君的电话给顾大卫发短信,说,我想把我跟她的事情告诉徐瓜瓜,我想跟徐摊牌。
片刻大卫的回复来了:!!!你喝高了是不是?
我又回复他:酒醉吐真言,你说我把我钱包里的那张照片给她看,会怎么样?
大卫没有回复,他直接回拨过来,劈头就是:那张照片你不是说没了吗?
语气十分紧张,见这边没有回音,他又说,你一定喝高了,徐瓜瓜在不在?你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你,你先什么都别说,等我过去,你跟徐瓜瓜说这些不是找死嘛,搞不好她就把你给杀了泄愤……
我越听,越觉得一阵凉气由内而外自上而下蔓延开来,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大卫的回答能够让我安心,谁知道,大卫这个傻子把我的绝望推向最高点,变成烟花轰然绽开。
置于死地,没有希望,竟然也不害怕了。
大卫真是大卫,想什么都好像神话,我杀了他泄愤?我的愤怒,杀了他们俩都泄不完。
我笑了,悄悄说,顾大卫,你就这么怕我?
声音虽然不大,顾大卫显然接收到了,他戛然而止,随后试探地问,徐瓜瓜?
我说是,徐瓜瓜。
大卫在另一端忽然哇的一声,然后说我的妈呀!
接下来,电话就断了。
这句“我的妈”使我耳鸣,我又拨过去,没有人接听。
顾大卫他竟然还知道怕我,怕我还敢骗我,真是不怕死!
我没有拍下Z君的身份证,我拍下这张照片,轻轻的咔嚓一声,好像在我身上割了一刀,拍完之后,我把手机扔回去,并不愿意多看一眼,我又坐了一会儿,觉得五脏归位。看一眼时间,也不过过去一刻钟左右,我不愿意在车里头待下去,虽然我现在很平静,但我怕自己一个恼怒直接用手机敲死Z君。愤怒的力量是令人敬畏的,而我从小的愿望是为国效力,可不是为谁殉情。
我给大卫发了短信,告诉他Z君在哪里,让他过来接走。
然后把照片夹在遮光板醒目的位置上,这是个赌气的举动,是以告诉Z君我发现了他的秘密爱情,是以让他知道他伤害了我,潜台词是,我希望得到他的解释与安慰。
但临走时,我又决定把一切复原。他的钱包,他的电话,我给大卫的短信,一切都复原。
我的确难过,手脚依然冰凉,喘息十分浅促,我还渴望解释。但我不能把我的底牌露给他。
我有没有发现,我发现了什么,一切事情和问题,我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他得到一丝暗示,他要受到这样的折磨,不明所以,似是而非,继而忐忑不安。
但这于我的难过,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沧海一粟。
现在的感受于我十分陌生,似是而非的煎熬,间杂着断臂疗伤的痛快,还有重创后的眩晕,如果不是亲自尝试,永远不会知道有多痛苦。
但如果他在乎,他会有我的体会,如果他不在乎,他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Z君的美梦被惊扰了,他眯着眼看我含糊地说,你干什么去?
我竭力平静地回答,车上没水了,我去买瓶,你先睡,我一会儿回来。
他点点头,挪了挪身体,继续睡。
我走到街上,觉得这样直接回家是不行的,我的脑子很乱不想说话,还有些反应迟钝。
还有我这身行头,这个时侯不论去哪个花园打太极都能被立刻当做流窜的傻子扭送回相关医院去继续深切治疗。
我想了想,就去了一家一直想去探路的美容院。
美容助理十分温柔,眼睛像小鹿,我忽然想到那张照片上的女孩子,觉得胃里头一阵痉挛,然后相信了鬼子们连环人的动机——他会因为某件令他无法逾越的事情去固执地去除一类人,比如红丝袜,紫色的指甲油,金发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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