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窗台上那株快要干涸而死的风铃草昭示着这里有人居住。
不过显然,这里的主人和她一样,不大擅长侍弄花草。
孟遥昨晚很困,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没多看几眼。现在又到了白天,跟晚上看起来不大一样,她刚刚醒来就在一个相对陌生的环境中,难免有些发懵。
一直到钟知贺走过来的时候,她还在懵着。
对方果然一开口就不让人失望,上来就问了两个字:“傻了?”
……
好好一个帅哥!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好好一张嘴,怎么就不是哑巴呢QAQ
还没等她想到要说什么,对方又补了更过分的一句:“算了,本来也不是很聪明。”
“?”孟遥揉揉眼睛,声音带着清早刚刚睡醒时特有的温和,听起来软软糯糯,很好欺负,“哥哥,一大早就要人身攻击吗?”
如果我国著名搞对象学家孙又菡女士此时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激动地给她的专著再添一条——【不要在刚睡醒的时候叫男人哥哥,否则后!果!自!负!】
钟知贺坐到了孟遥面前的长几上。
须臾。她听见他为不可察地笑了声。
他笑了。
他又笑了。
他怎么总是笑啊,总是笑的话高岭之花人设不会崩掉吗?
不过,唔,居然有人笑起来这么好看。
见对方没说话,孟遥皱着眉头,指了指身上盖着的毯子,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啊?”
钟知贺面不改色地将问题抛回去:“你说呢?”
“我、我刚醒啊,不知道……”
其实她看到自己身上衣衫完整,知道没发生什么。不过就是觉得,她在他家睡了一晚醒来,什么都不问,好像有点更奇怪。
显得她,太不矜持了?
眼前的男人眉梢一挑,推了推眼镜,悠悠拉着长调子:“孤男寡女夜半三更,你觉得呢?”
“我觉得什么也没有,”孟遥默默咽了口唾沫,往后靠了靠,口中还在卖着乖,“我知道哥哥是正人君子。”
“是么?”
面前人突然倾身,急剧缩短了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孟遥只觉得倏地一晃神儿,钟知贺那张英朗无匹的脸就到了近前。
高挺的鼻梁、分明的下颌、凸起的喉结……还有与之相伴而来的,独属于男性的,灼热的气息。
他的气息就这样随着他的靠近,一寸寸烧灼、掠近她的领地。
孟遥的心跳先是暂停一拍,紧接着就是一阵“扑通、扑通……”的狂跳。
他们两个离得这样近,她甚至开始害怕心跳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良久,她才艰难的回应:“……当然了。”
距离再度拉近,这样的情形下,连眼前男人根根分明的长睫,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然后他喑哑的声音便传入她的耳中。
“可哥哥也是男人。”
孟遥屏住呼吸,丝毫声音也没敢发出。
静静地听着他补上后半句:“身心健康的,正常男人。”
他说的分明没有半句露骨的话,可她听着,却总觉得心跳呼吸都快要不可自抑。
孟遥低下头,试图避开对方直视过来的目光。
可是这样一低头,眼神一不小心又落到钟知贺颈窝里那颗褐色的小痣上。
然后,孟遥觉得她可能不止是脸红,她这次可能是直接红到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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