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遥倒是没被对方的话打过岔去,仍旧在坚持刚刚的话题:“浪费是可耻的。”
“钟知贺,”孟遥突然伸出没有被烫伤的另一只手,抬高到他额头边,手指细嫩的肌肤接触到对方冷白的前额,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轻轻在他额上弹了一下,空气中响起“嘎嘣”一声脆响的同时,孟遥凶巴巴地问,“不准浪费,记住了没有?”
这话说完,垂头看她的男人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紧接着,本能地抬起手,不知是要触碰她的手,还是要触碰她刚刚弹过的地方。
总之孟遥在对方的手伸过来之前,就慌忙撤开手,只不过这动作有点急,以至于撤开的时候,她的手还是不小心碰到他的。
轻擦而过。
她分明觉得脸上又燃起几分烫。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几秒钟,气氛暧昧的不可思议。孟遥甚至恍惚以为接下来就要像言情小说里写的郎情妾意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这到底不是小说,他们也不是那样轻率的人。
还是钟知贺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语气不无揶揄,拖着调子慵懒地说一声:“长胆子了。”
不过也只是调侃这么一句。紧接着就在孟遥开口之前,自己转了一个话题:“药再晾晾,先把头发吹了。”
孟遥的右手刚刚被烫到,虽然并不严重,但是糊了一手心的牙膏,很难拿起吹风机来吹头发。
她摇了摇头,想也不想地拒绝:“手都这样了,拿不起来,我看就不用吹了吧。”
说话的功夫,对方却已经从柜子里将吹风机取出来,插上电递到她面前,理所当然地说:“不是还有一只手?”
“……”
这场关于“到底要不要吹头发”的博弈,最终以孟遥败北告终。
她只得不情不愿地用左手拿起吹风机,一只手没什么章法地吹。
她惯常使用右手,左手没什么力气,又只有一只手,没办法一手拿吹风机,另一手整理拨弄头发。所以这一次吹得看起来实在有些潦草。
她有些烦躁,正想干脆说不要吹了,反正头发是她的,他总不能押着她吹吧?
这样想着,孟遥便想将手上的吹风机搁到洗手台上,然后再坚定地告诉钟知贺,她今天不要吹头发。
带点灼烫感的热风顺着她的头发吹到面颊,然后是颈项、前心……浴室里暖黄色的灯光将她的肌肤衬得剔透无暇,白皙非常。
还没等她将手上的电吹风放到身前的洗手台上,拿着吹风机的那只手突然只觉得手背一热,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另一只修长的大手严实地包裹住。
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身后,两个人之间,仅仅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他的呼吸气息都覆在她身侧耳边,急剧放大。
孟遥整个人几乎僵在原地。愣愣看着镜子里无限靠近的年轻男女,看着身后的男人一手握着她的手,替她吹头发,另一手认真地拨弄她满头的青丝,比在公司开会的时候,还要认真上几分。
似乎是察觉到她从镜中投射的目光。
男人懒懒抬起眼,与孟遥的目光在镜中一接,旋即又移开,继续认真地去帮她吹头发。
认真的模样瞧着仿佛不是在给一个女人吹头发,而是在雕琢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而且是,视如珍宝的艺术品。
因为他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轻柔沉缓,小心翼翼。
等到吹风机产生的“嗡嗡——”声彻底停止,钟知贺关掉吹风机搁在一旁的时候,孟遥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僵直着身子站在原地。
许是因为保持这个姿势太久,左脚有些发麻,一个没站稳,不小心往后一靠,后背就靠到身后男人的胸膛上去。
这么正正好好地靠在对方身上,实在很像刻意为之。
是以,孟遥慌忙便要起身,以证清白。
可惜愿望未能达成,先一步就被对方按着前颈,扣留在原处。
男人掌心的温度源源传来,像是要将她整个人,从脖颈到面颊,尽数点燃。
孟遥只觉得心快要跳出胸腔,本能发慌,很小声地问:“钟知贺,你、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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