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闻声敛了敛心绪,凝眸朝她一眨,仿似在问她“有什么话”。
陆宜祯哑然,好一会儿,她终于发觉了他身上的疏漏处,于是松快地扬起笑,对他道:“入秋了,天凉,你今日的衣裳穿得这么薄,当心别和我一样生病啦。”
被叮嘱的少年微一怔。
他打量着墙根底下那张稚气未脱的俏生生的脸蛋,忽地,展眉笑了。
天生的桃花眼本就媚人惑心,不笑时还堪道一句“孤傲绝艳”,这一笑,便仿若风雨初霁、冰雪消融,温雅感直浸润进人心里,勾带起微微的痒意。
“祯儿妹妹还想不想吃金鱼酥?”
少年人的嗓音柔缓如春风拂面。
陆宜祯被这一问牵引回神,立马胡乱地点了点头。
“那你要好好养病,哥哥明日给你捎来。”
陆宜祯觉得此话熟悉,想了想,恍然记起自己初次遭人哄骗的事情,仰首便朝墙头的人要保证:“你可不许再骗我了!”
“放心,这回我一定记得牢牢地。”
隋意说罢,懒散地向她摆摆手,握着一把石子便翻下了墙去。
随着最后的青衫袍角从青石墙头缩离,他的身影也彻底消失了。
……
陆宜祯在家养病的第二日,赶上了中元节的假。
因为不在祖籍故地,也不必大动干戈地祭祖上坟,只在宅中烧了信香焚了纸钱便算成事。
这日礼部也休放节假,陆琮闲居在家,夫妻二人一商量,决定入夜后带闷在屋内的小女儿上街游玩。
陆宜祯从早晨开始就在期待着。
听闻京城夜市繁华,勾栏瓦舍热闹非凡,是扬州老家远远比不上的。可惜她入京这些天一直无缘得见。
不过没等来入夜,她倒是先把探病的姑娘们等来了。
段毓儿和徐宛音是结伴来陆府的。
陆宜祯甫一见二人,还下意识地往她们身后张望了一眼。
徐宛音善解人意道:“四妹妹正在家中祠堂受罚,不方便过来呢。”
陆宜祯了悟。
同窗几个聊了会子天,吃了盏茶后,两个来客便姗姗告辞了。
隋意后脚到来。
更准确地说,是翻.墙来的。
他仿佛把小姑娘昨日的关怀听进去了耳中,今日改穿了身绀青色的袍子,比之昨日要厚实不少。
少年人的身量颀长俊挺,尽管罩着几层锦衣,也丝毫不折损他通身清贵润雅的风度。只消往那一站,便活脱脱似一位风仪秀整的画中神仙。
隋意应约捎带了一包金鱼酥。
陆宜祯鼓动着腮帮子吃糖的时候,他就枕在石几上、歪着脑袋看。
小姑娘生就一张讨喜的鹅蛋脸,眼似清泉,皮肤白里透红,宛若一只盈润的水蜜桃。
满心欢喜地朝他笑时,杏仁眼眸便似月牙儿般弯起,娇娇娆娆地,好像要甜进人的心里去。
叫人无端地想破坏。
枕于案上的少年眯了眯眼,倏地直身坐起。
他一手撑着腮,一手向前伸去,轻而易举地便把小姑娘正要往嘴里塞去的糖给截了下来。
“……意哥哥?”
陆宜祯惊讶地望向对桌。
少年却毫无愧疚感,眼尾扬起一点笑,在被抢者的注视下,他堪称是安闲自得地将那金灿灿的糖块一把抛进了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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