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不。”
八重耸耸肩,收回手,她捡出新的草jing和野花,在指间耐心地编织成束。
“你很讨厌对吧。”
人类的幼崽。
小孩子这种生物孱弱又瘦小,缺乏独立生存和自保的能力。
没有建立完整的知识体系,不了解社会的运作方式,也尚未理解自我的概念。
所谓的孩子,是任他人宰割支配的存在。
*
没有灯光,夜幕降临后的大地陷入原始而纯粹的黑暗。
遥远的群星静静闪耀,平原劈开森林,及膝高的野草绵延向远方,一簇醒目的篝火升腾而起,熊熊燃烧的火焰似星子飞舞,在黑暗中圈出一方天地。
花纹繁复的长袍迤地,灰眸的少年祭司抱着金灿灿的麦穗,缓步登上厚木的祭台。
念诵祷词,焚烧祭物,泼洒清酒,火光骤然窜起,似地面通向穹苍的星河,象征着一年一度的祭典正式开启。
将欢声笑语抛在身后,八重提着洁白的裙摆,跨过窸窸窣窣柔软作响的野草,跑向远离光源和人群的地方。
“你果然在这里。”
火光和暗影的交界处,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像逐渐隐匿入黑暗的兽,漠不关心地注视着毫不知情的人群。
八重突然“哈!”地一下冒出来,虚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早已料到她会从背后出现,仅是波澜不惊地勾了勾唇角:“喝酒了?”
空气里飘来奇异的果香,起初微苦,但这淡淡的苦涩很快沉淀,发酵成馥郁绵长的甜腻香味。
“……你闻出来了?”八重眨巴眨巴眼睛,意识到自己一只手里还端着酒碗,噢了一声,赶紧摆出严肃的表情:“我发现,这个星球上的酒可好喝了,比地球产的甜很多。”
想了想,她将酒碗凑到虚面前:“尝尝?”
“……”
“没毒。真的。”
虚似笑非笑地抬起眼帘,八重的表情可诚恳了,亮晶晶的眼神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尝一下?”
果酒闻着香甜,后劲却不小,她明显有些喝醉了,虽然还站立得住,白皙的脖颈和脸颊泛着浅浅的绯色,说话的声音都慢了不少。
酒碗倾斜,虚托住她有些不稳的手腕,慢条斯理地就着碗的边沿很浅地喝了一点。
深色的酒ye像暗红的血,散发着馥郁微苦的香气。
浅色长发的男人以近乎温顺的姿态喝着她端上来的酒,托着她手腕的温度忽然变得有些发烫,沿着两人相贴的肌肤蔓延,灼灼烫到心口。
饮毕,虚垂着眼睑,不紧不慢以指腹擦去唇边沾上的痕迹,温声开口:
“这样可以了吗?”
他抬起头,先前那如同在溪边饮水的鹿一般纯良优雅的错觉很快消失,微微弯起的猩红眼瞳毫无疑问属于狩猎的野兽。
八重收回手:“……可以了。”
瞬间酒醒了大半,她总算记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顿时就觉得目前的发展好像有哪里不对。
将酒放到一边,八重清了清嗓子,问他:
“这位活了很久的虚先生,请问我可以占用你生命中的一分钟吗?”
虚似乎挑了一下眉梢:“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待着不动就好。”
八重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来,直至两人额头相抵。
估计是喝酒喝多了,她的体温较高。相比之下,虚的体温就没有那么烫,微微冰凉的皮肤碰上去很舒服。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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