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辞:“此事定有内情,阿瑶并非寻衅滋事之人。”
闻言,关河有些心虚:
他的确偏听一面之词,并未全面了解事情真相。
“有同门作证,确是戚瑶先动的手,单凭这点,也足够她去禁闭室蹲上十天半个月……”
江远辞敏捷地抓住他言语中的漏洞,抬眼与他对视:
“这样说来,关师兄的确是偷懒省事,并未弄清事情原委便处罚弟子了?”
关河无话可说,只得瞪眼:“你顶撞我?”
“远辞不敢。”
他嘴上说着不敢,双眼却直视着关河,头颅未曾低下。
两人僵持一阵,关河率先开口:
“江师弟,看在同门的份上,师兄奉劝你一句,像戚瑶这样的异类,你最好敬而远之。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会被她害得万劫不复。”
他说完,转身驾云飞远:
“记住师兄的这句话。”
玫红色的晚霞里,只剩下一人一鹤。
江远辞垂着头,缓缓坐了下去,口中念叨:
“这丫头,还学会打人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她。”
他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疼得不行:
能逼得戚瑶动手的,该是怎么样的折辱?
他口口声声说着要对她负责,但到底还是让他的小朋友受委屈了。
他真没用。
.
禁闭室内。
戚瑶宰了蛇后就没再回去,徐令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不知道是刑满释放了,还是气绝身亡了。
极致的黑暗会叫人摸不清时间流转,戚瑶静静地盘坐在蛇尸旁,不知过了多久,才有新的声音出现,打破沉寂。
那声音窸窸窣窣的,向她而来。
戚瑶头颈未偏,只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个毛茸茸的小团子。
“吱——”
小团子叫得很凄惨。
戚瑶用两指拎住小鼠的后脖领,空出小指去缠它的尾巴——
一旦固定好这两点,只需轻轻一拽,就能让这小东西一命呜呼。
只是,戚瑶的小指在缠住小鼠的尾巴之前,碰到了另外的东西,那东西一碰就亮了起来。
“吱吱吱——”
小鼠叫得更凶。
戚瑶仔细去看,发现小鼠的尾巴被系成了一朵矜雅的花结,亮起来的部分是一支火柴,火柴就系在花结中央,与之一道系在那里的还有一份折叠工整的简笺。
这的确是徐令能做出的事——
即使是在这样困苦受限的条件下,他的传信依然Jing致得像一份礼物。
戚瑶取下火柴和简笺,放了小鼠。
她一手拿着燃着的火柴,一手拿着简笺,面无表情地将两者靠近。
焰尖舔过简笺,一碰就是一个焦黑的洞。
戚瑶在火光中眯起眼,忽然改变了主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妨看两眼再烧掉。
全当解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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