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显然是对澜语说的,澜语下意识瞧向梁缨,见她点头她才出门,“是。”
澜语一走,屋内便只剩下两人,烛光憧憧,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映在墙上,饶是两人什么都不说,也能多出几分旖旎来。
周遭静悄悄的,梁缨暗自抓紧裙摆,垂着眼眸没敢看人,但她知道,他在看她。
元千霄眯眼看向床榻上的新娘,脑子里想的却是元旭中的话,等行过最后一礼,他便得去御书房。
今夜,是他的新婚夜,可他对这新娘子没什么感情,自然也生不出其他念头,去御书房商议事也好,省得面对面尴尬。
他踩上踏板坐下,抬手时顿了一下,喜婆方才说,他揭面纱时得说一句吉利话。
什么话吉利?他在脑中搜寻半天,想不出。
算了,不说了。
盯着她的眼眸时,他的心跳竟快了。元千霄抿着嘴,右手探过去,拉住面纱的边缘,稍稍用力,将面纱整个扯了下来。
“……”
此刻,屋内数十只烛光摇曳,亮堂地紧,也照亮了新娘子的脸,眉如翠羽,清波流盼,肌肤似玉生香,朱唇轻启,纯中带着一丝娇。
“噗通,噗通,噗通……”
元千霄微微出神。这张脸很美,然而她并非梁媛,虽然他记不清梁媛的模样,但一定不是梁缨的模样。
第60章 调戏他玩 我只在你面前这么穿,你不喜……
犹如被锋利的针尖狠狠扎过一般, 元千霄猛地收手,冷声道:“怎么是你?”
便在方才,看清她面容的瞬间, 他心口竟不受控制地快了两拍, 分外诡谲。
她当新娘, 他其实并不生气, 也没觉得自己被骗了,但心头确实漾着一种奇特的感觉, 然而他说不清这种感觉是喜还是其他。
两人默然对峙着,一时间, 屋内陷入沉寂, 徒留喜烛燃烧声。
“我们行过三道婚礼, 已经是夫妻了。”梁缨抬手拿下整个礼帽,故意做出委屈的模样看他, 柔声道:“难道你想将我送回天巽国么?”
听得这后一句话时, 元千霄不自在地站起身,视线跟着往上升。此刻,他心头飞过无数念头, 最前头是这仨。
一:他记得她的脸。
二:信物都交了, 颍州也到手了,为何要给自己添麻烦。
三:这事闹大, 必然是天巽国理亏,指不定还能拿到更多的利益,女人算什么,一切以利益为重。
见他久不说话,梁缨心思几转,先撑着眼, 撑到眼皮泛酸后再眨眨眼,将自己的眼睛弄得濡shi,“霄哥哥……”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扯住元千霄的衣袖一角。
元千霄侧过头,正好对上她似泣非泣的模样,立马收回衣袖。
那些念头相互冲撞之下最终只剩一个。坐船来回一次实在麻烦,况且父皇他们并没见过梁媛,想瞒也不难。
“我过几日要去边关,你嘴巴严些。”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背对她说道。
闻言,梁缨心头一喜,他没将自己送回去,不管理由为何,至少对她而言是有利的。从今日起,他们俩有的是时间,一个法子一个法子地试,总有一个能成。
说罢,元千霄往房门口走,走了两步又停住,淡淡道:“我今晚去御书房议事回来会很晚,你自己睡吧。”
“……”喜悦的劲头还没过去,被他这话一打,须臾间烟消云散。
又是元旭中?梁缨气地咬牙,他还真会挑时候,可她还真不能如何。如今的元千霄已被洗脑,对元旭中是言听计从,根本不会拒绝。
她转念一想,方才元千霄说自己要去边关,淮越国刚打完一场硬仗,这才几日,又要再打一场?
混账。可别在她刚想出法子的时候,他上战场去了。
“你最迟何时回来?”梁缨走下踏板,想跟他多说几句。
奈何元千霄没给机会,他大步走出房门,隐约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哐”“哐”“哐”“哐”,连着四声,房门被打开合上,又被打开合上。
元千霄一走,澜语后脚进门,鼓起圆脸怒道:“今晚可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太子殿下怎么能离开新房,真不是个男人。”
“澜语!”梁缨大声呵斥,沉下脸道:“我一刻钟前说过什么?这里是淮越国,说话要小心,你竟将我的话当耳旁风?成潭呢,叫他过来,我让他连夜送你回天巽国。”
“公主,奴婢知道错了!”面色乍然惨白下去,澜语吓得双腿发软,即刻跪下身,边哭边举手作发誓状,抽泣道:“公主,奴婢发誓,以后绝口不编排太子殿下,若有违誓天打雷劈,求公主别赶奴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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