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训练室中传来了重物落下时铁器碰撞的闷声。彭畅道:“贺队其实人挺好的,可能就是最近心情不太好。”
时霁又扫了一眼——
大个子黑背心,笑嘻嘻的是苏清流;彭畅时常带着一个仿生面具在脸上;陈真帅个子在Alpha众算是比较小;至于陆群,他一直在角落中,看起来也比较冷,不说话的那种。
他在心中一一记下,也和所有人打过招呼。
这时,被贺扬拔了芯片的机械警员终于被人在角落中发现,修复后通过定位找到了时霁,就要带着时霁去房间休息。
众人和时霁打完了招呼各自进入了专项训练室。
*
无名的烦躁侵袭着贺扬的神经,一场和机械的近战搏斗酣畅淋漓,临到尾声,那个特批下来模仿丧尸行为的那个机械陪练的指示灯只剩下了一个黯淡的光点。
贺扬从训练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然而城市上空亮着的灯光已经足以将黑夜照成泛灰的白,云层过厚,看不见月亮。
即使是科技在发展过程中已经有足够多的产物可以为人类补充体力,然而社会上依旧有很大一部分人还是选择用最原始的和床贴紧的方式去恢复Jing力。
在训练室那样封闭的空间中还算良好,可是在呼吸过新鲜的空气后,贺扬也闻到了他身上那股非常不美妙的汗味。
贺扬走向电梯,打算回到房间。
使用光脑打开房间的那一刻,贺扬就觉得有人来过。
不过他一向过得不算细致,大概是机械清洁工来收拾过。他一边拖去上衣一边走到冰箱拿了一瓶冰水,顺便查看一下光脑因为训练而堆积了良久的消息。
其中有一条消息来自苏清流,先是几个标红加粗的大写SOS,再是一段逼逼,大体意思是有些事他和彭畅、陈真帅和陆群都做不到,所以只好交给贺扬来做。
贺扬有点摸不着头脑,还以为是苏清流的恶作剧,正准备将这封信件删除,就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
来人似乎刚刚洗过澡,整个人都像是被雾水沾染过,呈现出细腻柔和的感觉。和第一次见他一样,头发披散着,只是这次又些shi漉,水珠顺着发尾会落在地上。
他似乎也没预料到会有人出现在这里,只虚虚用毛巾裹住了下身。身体纤弱好看,确实是带着瓷器古董一般清透易碎。尤其是那一截腰,没有了任何布料的遮挡让一切观感都更加鲜明,细而柔韧,不禁想要是用大了力,会不会折了。
在那一刻,贺扬的脑袋里疯狂响起了当时文艺复兴时期苏清流一直在嘴里哼哼的那段为他所不齿的古风歌谣——
哥哥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
哥哥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亚的玫瑰
哥哥的腰不是腰,是……夺命三郎的弯刀。
*
“你确定要在这样的状态下一直盯着我看吗?”时霁率先接受现状,并且先发制人,语气还是一贯的冷。
“啊。”贺扬终于从魔鬼旋律中惊醒,穿上了那件已经被揉皱了的T恤。
后知后觉,“你怎么在这?”
时霁找到了一件略微宽松的上衣盖住了身体,回应道:“我也想问。”
为了加强团队合作,各队的队员必须合宿,又照顾到所有战斗者的生活,军队总部实行两人一寝的制度,而1队只有五个人,队长贺扬顺理成章地占据了一间大的。
或许也可以协商让他和团队中的另几个人一起住,但是——
贺扬突然明白了苏清流那封邮件的内涵。
时霁注意到了贺扬为难的神情,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将光脑接入总部联通处就收到的那个八卦消息,淡道:“如果您怕被误会的话,我会向上提交申请离开。”
时霁一片好心,结果在贺扬听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误会?
他能和一个第一性征为男,第二性征为Beta的人有误会?甜甜软软小美O难道不香么?
贺扬嘴角微翘,用吊儿郎当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你没意见我就没意见,不过我过得糙,你多担待。”
时霁沉思片刻,看得贺扬都有些发毛。时霁淡道:“那边归你,这边归我,贺队,这样安排可以吗?”
房间很大,相对的角落里摆着两张床,一张上面也是到处摆着衣服,一看这个的主人就很随性。另一张床上摆的是杂物,再结合一下这个房间没有得到合理运用的空间布局,这样看来倒也合理。
贺扬起身去将那个床上摆着的两幅便携哑铃率先拿走,思量了片刻又把上面那个看起来很重的机械狗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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