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离开傅家公司后,江时云又去了一趟医院。
因为跟白晓比较熟的缘故,里面的工作人员也很熟悉他,见他过来,当即带着他去诊室:“您先坐一下,白医生马上就来。”
江时云依言坐下,一个实习生推门进来,搬了一摞A4纸放在桌上,左右看看没人,挠挠头,对一旁的江时云说:“你好,待会儿白医生过来,可以提醒他一下吗?这些都是需要回访的资料。”
“好。”
实习生见任务完成,小跳步着跑了。
江时云抬眼一瞄,眼珠突然停住。
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像被烫到了,飞快落下眼皮,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避免窥探不该触及的隐私。
礼貌了两秒,他站起来,变本加厉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那张纸。
受训者:傅声寒。
训练内容:信息素释放。
训练结果:优秀。括号:Jing神极度集中的情况下可达100%控制度。
时间:公元2xxx年7月29日至8月30日。
下面附了傅声寒的电话号码,写明各类注意事项,要求每两个月回访一次,观察保持度,是否需要增加练习。
江时云眨了眨眼。
傅声寒在达成匹配后,立刻进行了训练,才能在他紊乱期发作的时候那么Jing确的掌控信息素。
将纸页重新放回去,又欲盖弥彰似的,塞进那摞纸的中间,江时云退回座位上。
挺好的,以后傅声寒的omega一定会很幸福。
可想着想着,脑海里的画面又变成傅声寒抱着一个面目模糊的陌生omega,笑得很甜蜜。
这种想象过于强烈,以至于白晓过来的时候,他很长时间里都有点心不在焉。
“紊乱期恢复得不错,”白晓看过检查报告,笑着说,“看来你家alpha挺用心。”
江时云:“马上就不是了。”
“嗯,确实,”白晓撑着下巴,鼠标一个一个地关掉报告窗口,随口道,“接下来什么打算,打抑制剂?洗标记?”
江时云咬了咬舌尖,好几秒才吐出几个字:“割腺体。”
白晓按鼠标的手停了下来,慢慢坐直身体,面向江时云:“说什么?”
“洗标记太耗时间,麻烦。”江时云避开了他的视线。
只有他自己知道,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是夜里越发狂热的情欲。
曾经理所当然的抚摸、亲吻、拥抱,都像烙在皮肤上,印在骨骼里,抹不去,甩不掉,他已经彻底变成了和从前不一样的人。
晚上他饥渴得快要发疯,白天还得板起一张脸,若无其事地跟人打招呼,这样的日子已经将他逼到了悬崖边上,摇摇欲坠,一阵微风都能推他跌入深渊。
他受不了了,只想逃开,彻彻底底地解脱。
白晓闻言,沉默片刻,双手交握搁在下巴前,忽然问他:“你跟我提过一件事,以前高中的时候发生过不愉快,所以一直不能接受alpha。可以再说一次那件事吗?”
江时云脸色一白,指甲无意识地陷入掌心。
他嗓子有点干,动了动没能出声,很久才低声道:“不想说了。”
那无疑是一个噩梦。
江时云在omega里算分化得比较早的,很多omega都要到高二下半年甚至高考完,在成年前后分化,但江时云十五岁刚进高中,第一个星期就分化了。
幸运的是,那个时候分化的alpha还不算多。
不幸的是,江时云的外貌本就招人,信息素又是吸引力很强的那一类,已经分化的alpha虽然不多,但处于青春期,冲动又狂躁,每每看见江时云,都像是要冲上来把他标记了一样。
刚开始还好,他只是在开水房接水的时候碰见几个alpha,那种露骨的盯视他不喜欢,就很少去开水房了。
但渐渐地,那些贪婪的目光开始四处搜寻他,试探和触碰紧随其后。
走廊上肆无忌惮的打量扫视,课间Cao若有若无的肢体接触,楼梯拥挤人群里的紧贴。
事件升级。
已经分化的AO被学校管得很严,尤其alpha,稍有异动就会被老师抓去检查,那些alpha们不敢对江时云怎么样,但哪怕是已经用目光把人扒得Jing光,舔过每一寸皮肤,他们的焦躁仍然与日俱增,非得做点什么才行。
他们在走廊上绊倒江时云,看着他狼狈爬起来的样子哈哈大笑,体育课上跟在他身后跑圈,然后恶作剧似的撕掉他后颈的抑制剂贴,逼得他不得不躲进杂物间,惊惶不安地等家人送新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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