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没有看他,像要强调什么般:“这是我给你贴的。”
谢斯白语气仍没有多少起伏:“秦黛,你喝了多少?”
秦黛的耳朵是红的,鼻尖是红的,眼尾更甚。
弥散的酒气,裹挟在她周身。
到底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谢斯白想起三月里在津南见到她的模样。
几次三番,身上都有酒气。
那时她的一切主动,都是在大脑被酒Jing控制时。
谢斯白克制不住地想,是不是换成别人,她那时也会勾住那人的领带。
那晚也是。
今天也是。
她又是喝了酒。
谢斯白忽然去握她的手腕,用了些力,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来。
可在发现她因此微微皱眉时,又骤然松懈。
秦黛却因为他的放手是要走。
她忽然急切伸出手来,指尖触到他的衬衫衣领,紧紧揪住。
她倾身过来,吻住谢斯白。
触碰不够,她启唇,探出一点点舌尖,像一只可怜的无人收养的小猫。
她侵入谢斯白的齿关,小心又急切,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要他去尝她。
“我没有喝酒,谢斯白……我没有的。”
她只是买了瓶白葡萄酒,往衣服上手腕上都喷了很多很多。
她用腮红扫了耳垂、鼻尖。
她只是想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酒鬼。
看上去可怜一点。
眼尾淌出一滴泪,从她脸颊滚下来,又落到了谢斯白下巴,逶迤而下,跌入了两人紧紧贴合的衣襟。
“我没有喝醉。”秦黛无法克制,“我是清醒的。”
情绪是被拦截在一侧的洪水,她不是什么神仙,是活生生的人,所以拦截的闸门迟早会被冲垮,倾泻而下。
而曾经越是克制自持,在溃败之时,越是汹涌。
他明明说过,只要她亲一下,他就被哄好了。
可是今天,好像不管用了。
谢斯白不抱她。
秦黛揽着谢斯白的脖子,整个人都拥进他怀里。
谢斯白缓慢地,抬手,抚在她薄薄的后背上。
感觉到怀里颤抖的人,下一秒,用力地将人按进怀中。
“我考虑过了。”他郑重地、虔诚地说,“你以为我这样的长大的人,又有多相信婚姻?可是秦黛,我想和你在一起,只要这个人是你,只要现在、未来,想到是和你,有没有婚姻这层关系,并不重要。还有孩子,这是你的权利和自由。我永远服从于你。秦黛,你听着,这个想法,我永远不会改变。多少年都不会——”
谢斯白说:“你是我所有选择里的最优先级。”
他抵着她额头:“可是,你如果不相信我,我要拿你怎么办?”
秦黛哽咽的声音从喉咙里冒出来,起先是轻微的,浅浅的,之后一点点变得不可控起来。
她的眼泪果真像极了津南的春雨,如何也无法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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