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撞上了那双剪水双瞳。

    这一眼，仿佛定格了时间。

    小姑娘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她的容貌，但吸引她的是那双空洞的眼神，写满沧桑，仿佛是被人提着线的木偶，困在黑暗之中挣扎不出。

    沈月容沉默了片刻，想了想老头子说过的话，他说，如果是自己的徒儿一定要上心。

    “你……叫什么名字？”

    冷清的声音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又僵硬得让人一眼能看破。

    就像是一个笨拙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向未知领域探出小jiojio。

    “你呢？再问别人名字的时候，不应该要先说自己的名字吗？”小姑娘忽然对着沈月容扬起甜甜地笑容，她歪着头反问道。

    “沈月容。”沈月容轻抿唇瓣，眼神中有着纠结的神色，“本君的名字。”

    隔了一会儿，还未等到小姑娘开口，沈月容就像是在强调什么似的再次说道：“也是你的师父。”

    小姑娘在听见沈月容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眼里仿佛亮起了光亮。她站直了身子，十分好奇地把她上下打量了一圈问道：“你就是月容君？你要收我为徒？为什么？”

    小姑娘的三连问让沈月容有些不知所措，她垂眸看着个子只在自己腰间的小姑娘，语气里带着点埋怨。

    沈月容认真地盯着她问道：“你的名字呢？”我已经说了我的名字了，你怎么不说你的名字？

    “嗯？我叫殷歆华，变异冰灵根，是不是很厉害？”殷歆华朝着沈月容迈了一步，将她们原本拥有一米的距离，变成了半米。

    殷歆华仰着头，目光亮晶晶地看着沈月容那张Jing致的脸，怎么看都觉得赏心悦目。

    “嗯。”沈月容微微颔首，再次问道：“你要做我徒弟吗？”

    “啊？做你徒弟有什么好处呀？”殷歆华默默地后退一步，眨了眨眼问道：“他们说当他们的徒弟有好多好多天地灵宝，还有好多好多灵石，还有好多好多法器？这些你都有吗？”

    “我有。”沈月容抿着唇，藏在长袖里的手摸了摸自己手上戴着的镯子，她这里面可是有无数的宝贝，都是别人给的礼物。

    看着殷歆华个子小小的，沈月容她想，要养大一个徒弟好像不太容易，但好像也不赖。

    这般想着，她感觉到自己冰冷的心，有一股暖意传来。

    很舒服。

    沈月容半蹲下来，与殷歆华对视着，一字一句地说道：“本君会保护你，本君会教你很多东西，本君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沈月容的话，就像是承诺一样的印在了殷歆华的心上，一字不漏，全都记住了。

    以至于沈月容想后悔都难……

    沈月容看着她，等待着殷歆华最终的答案。

    “好呀！谢谢师父！”殷歆华点了点头，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搂住了沈月容，给了她一个大抱抱。

    从他们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和人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的沈月容，顿时整个人都僵硬了，不知该如从下手。

    殷歆华不满地嘟嘟嘴道：“师父，你怎么不抱抱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徒弟？”

    突然就上升到讨厌和喜欢的问题，更是让沈月容无法在第一时间做出判断。

    可更显然的，是她的身体动作快过了脑子的思维。

    等沈月容回过神来，低下头就看到自己怀里小姑娘，眼睛里像是布满了星河，亮闪闪地看着她。这让沈月容不知道是要放手，还是要继续抱着的？

    片刻之后，沈月容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小姑娘才十一二岁大小，而她满打满算也有九十二岁。

    当然是宠着了。

    顺利将徒儿收下的沈月容，怀里抱着自己的小徒儿出现在了各位大佬的面前。

    殷歆华刚准备从自家师父身上下来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七位……大佬用着万分可惜的眼神盯着自己……

    殷歆华默默地抱紧了沈月容，埋首在其肩膀上，不想面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人。

    沈月容轻轻地拍了拍小徒儿的背，像是在安抚她，剪水双瞳淬着寒冰扫过他们几个人，带着警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