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明发誓，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喝酒了。

    ——

    颜晟回到车里时，就看到在车上垂着脑袋坐着一动不动的阮芝芝。

    她头发垂着脸颊两侧，遮住了脸的大半，手放在腿上，无意识的抠着指甲，看起来非常的乖。

    颜晟关好车门，坐在她身侧。

    听到声音，阮芝芝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圈红红的眉眼耷下来一副很没Jing神的样子，“就，没事吧。”

    颜晟目光扫在她脸上缓缓道：“有事。”

    如意料之中，那双杏眼睁大，“难道你真的和人打架了？”

    阮芝芝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着，手伸过去翻着他手掌心口中念叨着，“我都和你说别打架，虽然那个人是很欠揍没错，但你犯不着和他……咦，你也不像受伤的样子啊？”

    她握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又看向他身上整洁的西装，除了微带些酒气之外，看起来和平常无二。

    他根本没事，她的眉眼再次耷下来，手指松开他的，手想要收回的瞬间就被温热的手心包住。

    她抬头看他。

    颜晟没说话，面色平静的把她手摊开，缓缓的与她的手指交叉然后握住。

    “把那么能闹的人都给我欺负安静了，怎么会没事。”

    颜晟目光轻轻地落在她脸上，车里光线昏暗，将他的眼眸渡了一层光晕。

    似乎那双淡漠的瞳仁里只有她。

    阮芝芝在这种目光下，心跳突然加速跳了几下，脸也跟着烧了起来，她吞咽了一下小声说：“你别这么看我……”

    我怕我把持不住。

    颜晟又凑近了些故意逗她，“我怎么看你了？”

    阮芝芝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没过脑子就来了句，“就像等着被我上的，那种看。”

    “……”

    “咳，那个，颜总，我什么也没听见，我就想问一句，要不要开车……”

    司机在前排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十分艰难的问道。

    阮芝芝捂住脸，脸别到另一边的车窗。

    她怎么忘记车上还有一个人了！

    颜晟坐正身体靠在椅背上面色如常的点头，“嗯，走吧。”

    路上一直到家，阮芝芝的手一直被握着，她不确定是不是他忘了松开，可这只手抚慰了今晚的她。

    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安心和安全。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多了，家里人都睡了，阮芝芝进到家里没有马上上楼，而是坐到了楼下客厅的沙发上，表情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颜晟把身上的大衣和西装脱下来随手搭在另一侧的沙发上走过去坐到她旁边。

    阮芝芝听到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偏头看他，“你去睡吧，我在这里稍呆一会儿。”

    颜晟靠在沙发上，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挑了下眉稍说：“有什么想不通的，说吧。”

    阮芝芝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想不通？”

    颜晟望着这张瓷白的小脸，很轻地笑了下。

    因为你把什么都写在脸上。

    “我觉的自己很没用，今天如果不是你过来，这委屈我是受定了，我以为我把戏唱好，认真做，就一定会让更多的人看到我，然后就会通过我让更多的人喜欢上京剧，可今天我才发现我太天真了。”

    “你说，怎么才能让大家再喜欢京剧呢？如果不管我怎么努力，它还是慢慢被人遗忘该怎么办？”

    “是不是，我现在不管怎么努力其实都是没用的，京剧已经过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