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时,和亲王府已经挂出了小弓箭,在门外等了许久的和亲王也终于逮着机会进了产房。
才一露头,他的nai嬷嬷赖氏就急慌慌上前试图阻挡:“哎哟喂,老奴的王爷哎!好好的,您怎么就进来产房了呢?快快快,信老奴一句,赶紧出去,莫沾染了其中晦气。”
弘昼不悦:“嬷嬷说的这是哪里话?福晋千辛万苦地为爷诞下大阿哥,只有无尽功劳,哪见什么晦气?”
“可……”赖嬷嬷还要劝,弘昼却已经懒得听:“好了,爷自有分寸,嬷嬷且退下吧!”
真有规矩的,还能急吼吼闯进女人生产的月子房?
赖嬷嬷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敢再多置喙一句。
五阿哥身边来来回回那么些嬷嬷,只她留到了最后。靠的,可不就是这份能劝劝,不能劝就及时噤声的乖觉么?
为防临老临老被撵出去,她不但自己依言退下,还带走了所有闲杂人等。
偌大产房内,就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再如何身体健康产程短,到底也耗费了极大的Jing神与体力。以至于这会子,舒舒还在昏睡中。浑然不觉弘昼正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盯着她那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豆大的泪珠滴答,滴答的,滑落眼眶。
等她终于悠悠然醒转,就看到自家嫩草已经哭红了眼眶。
吓得她心下一凛,连声音都有些发颤:“可,可是孩子有什么不妥当么?”
“啊?”弘昼愣愣地瞧着她,又看了看襁褓中睡得跟小猪似的儿子:“没,没有吧?前头稳婆还说,臭小子足有六斤八两重。嗓门子大,小腿踢腾的也有劲儿,长大定然是个巴图鲁呢!”
舒舒扶额:“孩子没事儿,你哭得是什么?”
吓得本福晋心脏差点儿骤停,不由自主地往坏处想……
“我……”弘昼咬牙:“我,我哪里哭了?就感动!想着福晋对臭小子付出这么多,他以后若是敢不孝,爷就打断他的狗腿!!!”
虽然还没来得及细细端详这个折磨了她许久的小家伙,但护犊子什么的,是本能啊!
舒舒想也不想地,就一句你敢抛过去:“这可是本福晋历经十月怀胎,鬼门关前走一遭才生下的宝贝蛋。你这当阿玛的不欢喜雀跃就算了,还惦着打我们?”
见她努力转头,就为了看清楚某小东西。
弘昼心里不但微酸,还有股子浓浓的危机感,总觉得家庭地位会一落千丈的样子。
但到底心疼福晋,他还是用之前抱枕头练出来的超强技术稳稳当当地一手托着孩子后颈,一手托着他腰tun。将小襁褓抱到了舒舒身边,在她不用费力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舒舒微笑,双眼就像铁被磁石吸引一样,牢牢地钉在了小襁褓上。
许是她孕中补养的好吧?
小家伙足足有六斤八两,胖乎乎的一小只。包在绣着龙凤的大红襁褓中,像个硕大的红包,带着浓浓的喜庆之意。
脸儿也不像许多小说、影视作品中所描述的皱巴巴像个红皮猴
子、小老头之类。而是白净净,略有些rou感。胎发虽细软,柔柔的像是小海藻,发量上却不容小觑。作为妈妈,舒舒觉得再也不用担心他秃头。
额,好吧。人家以后要月亮头的,根本无秃头之虑!
反正亲妈眼之下,小家伙哪儿哪儿都好。连那微抿的小嘴儿,偷偷钻出襁褓,举在头顶做投降状的小拳头,在她看来都可爱都不行。
能眼睛一错不错地瞧着,吃吃笑出了声。
弘昼抬腕瞧了瞧手表,整整一刻钟啊,福晋硬是没分给他一个眼神!!!
气得他狂咳了两声,以此来彰显存在感。结果好巧不巧地,就惊动了小魔星。他的哇哇大哭中,弘昼被舒舒狠狠瞪了一眼:“好好的你咳什么咳呢?瞧把孩子吓到了吧!”
弘昼:……
万般委屈不敢说,唯恐把福晋给气着了。只能唯唯认错:“爷,可能外头等久了,多少遭了点雨气吧!福晋无需担心,爷这就唤人来伺候咱们大阿哥,再给你弄点饭食来。”
却不料舒舒拧眉:“遭了雨气你还敢往产房跑?万一风寒,传染给孩子怎么办?”
大清医术落后,后世不值一提的小毛病在这说不好就要了人的命。
为孩子安全故,必须防微杜渐。
被吼了一嗓子的弘昼:!!!
就很震惊地看着自家福晋,可福晋却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只焦急地看着那哭到小脸儿都有些红的小混账。一下下轻轻拍着他小襁褓,说额娘在呢。
等ru母将小家伙抱到侧间去换洗、喂nai,她的目光都还紧紧追随着。
真·恨不得望断屏风。
再怎么知道自己不该,弘昼还是克制不住地酸了。略嫌弃某个才刚刚出生,就抢了福晋心中第一人位置的小家伙。并试图争宠:“福晋口口声声说最重视爷,与爷夫妻一体。可爷都守着你许久,也没见你关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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