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雍正以还有政务要忙提前离席,弘昼紧跟着起身,结果被齐妃抓了个正着:“皇上日理万机,寻常耽搁不得,五阿哥忙的是哪般啊?”
虽不知道好端端的,齐妃是犯了哪门子大病。
但问到头上了,弘昼也不好不答:“回娘娘的话,弘昼虽没政务,却不表示没正事儿啊!”
“重阳家宴,连皇阿玛都能拨冗,我们夫妻自然不好缺席。这一场秋雨一场寒的,也不敢贸然带永瑛来。遂把孩子扔在府上,托付给了ru母等。如今宴席散了,可不就归心似箭?”
“娘娘也是做额娘的,当知道为人父母者悬心子女,万般妥帖仍恐不周到的心思。”
生三子一女,俱都先她而去什么的……
绝对是齐妃心中不可触碰的痛。
纵然弘昼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就事论事,也让她差点气炸了肺:“你,你……皇后跟耿氏就眼看着他这般不讲礼法?”
皇后困惑眨眼:“有么?没有吧!五阿哥所言句句在理啊。”
“可不”裕妃笑着附和:“娘娘慧眼如炬,齐妃娘娘绝对是过度解读了。毕竟全朝野都知道,我们弘昼虽然文不成、武不就,还特别的不求上进。但孩子心眼好,从不暗地里憋坏。”
“跟本宫一样,最是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直肠子了!刚刚更明显,也没有任何隐情,单纯的就事论事而已!”
两人合力,痛痛快快的就把锅甩回给齐妃。还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奖弘昼这个小阿玛做得有模有样,超出所有人预料云云。
还以为能一起倒霉,别显着他这么一枝独秀的弘历……
有被影射到,还有点微微的脸疼。
有了皇后和额娘的首肯,弘昼才不管莫名其妙的齐妃到底怎么想呢!
拉着舒舒就大步流星的出了乾清宫,那快如小跑的动作,真是把急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看得皇后摇头失笑:“早知道这样,真该劝着皇上点,让他们夫妻留在五阿哥所。免得
小两口参加个宫宴,还得火急火燎的往和亲王府跑……”
裕妃在儿子那里住了整整一个月,可知道在宫外自由自在的好了。
她都恨不得搬出去常住,又怎舍得儿子儿媳回来受苦?
闻言忙笑:“民间还有树大分叉、儿大分家的说法。好大个阿哥了,哪有常住宫中添乱的?尤其臭小子顽劣,不比四阿哥勤奋、八阿哥乖巧。留在宫中也没有给皇上分忧的能耐,倒是添堵妥妥的。”
“你呀!”皇后嗔怪摇头:“哪有当额娘的这般编排自家儿子的?”
“别的不说,就本宫与所有失去过孩子的姐妹,都该感谢咱们五阿哥之德。当初都因他仔细劝慰,皇上才一口气将弘晖等人全部追封的,还恢复了弘时宗籍……”
“此,此话当真?”齐妃李氏瞪眼,美艳杏眸中满是震惊。
皇后点头,认真回道:“本宫亲口听皇上所言,绝无半句虚假!齐妃若不信,也可往养心殿再求证一次。当日弘时病逝,皇上伤心之下染了恙。还是弘昼两口子赶往圆明园,赖在九州清晏。亲自下厨做羹汤,一点点Jing心伺候的。”
“随后皇上才连下了几道圣旨,并亲口对本宫所言受了弘昼提点。”
“小八也能作证哦!”福慧举手:“五哥第一次做的,就是三款甜味点心加上橘子糖。因为他说,甜味能让人开心点。皇阿玛那阵子,可实在是太苦了……”
虽然隔了很久,但架不住福慧记性好啊!
竟然一字一句的,说得丝毫不差。
直接让懋嫔宋氏落泪:“枉嫔妾蒙恩许久,竟不知其中究竟。五阿哥仁厚啊,做了这许多,却从未见夸耀。”
“谁说不是?”齐妃李氏又羞又囧:“但凡这孩子稍稍表现点儿,本宫也不至于……”
“什么?”皇后追问。
“咳咳,没什么。”齐妃摆手,略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只诸子连丧,膝下凄凉,心中怨气横生。尤其瞧不得人家母慈子孝,婆媳和乐的样子。毕竟……”
“弘时万般不好,对妾这个额娘却无一丝不周到。他福晋也是,贤良淑德着!”
齐妃的齐字,在满语中
为美丽之意。能以此为号,其容颜之盛可见一斑。但如今,接连打击下,她面容枯槁、目光呆滞。连最傲然的青丝也都花白了大半。
哪儿还有曾经半分风采?
让皇后看了都不由唏嘘,不忍再多问。横竖看她这后悔不迭的样儿,也知道必然没有以后了。就小心在意着,等狐狸露出尾巴来呗!
舒舒可不知道她们走后,乾清宫家宴上还有这么一段儿。心系爱子的她们啊,就差把大清马车逼出新干线的速度来。
一路颠簸着,让她的娇tun差点儿成了四瓣儿!
气得福晋咬牙:“这不行,这个太次了。咱们这亲王车架,皇城根底下的好路尚且如此。平民百姓要是在寻常路上坐一趟马车,还不得颠簸下半条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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