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堰头地势都比较高,高过整个陆家咀的田,用石头黄泥筑起来蓄水用的,插秧的季节从水渠里面把水引到田里面去。
但是每年七八月的时候是汛期,为了防止稻田被冲垮,水渠的口子会被堵上,河道那边会挖开泄洪,一冲就会很容易冲垮,每年开春这个时候就要抽时间重新修整。
就是得等太阳爬高一点暖和一点,队上一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挖黄泥,填石子,水齐大腿根,冻的浑身僵硬,就这样,十二分工,大半天时间,也有的是人干。
陆东平给温婉找了个好地方,特别向阳,地边上还有两棵连翘,已经全开了,黄灿灿的。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开的如此绚烂的花儿,温婉开心的不行,不等陆东平离开就从麦地爬了上去,勾着枝条折了两根下来。
“我去啦,就在上面,转个弯就到了,你扯好了,好了放这就行了。”
温婉满口答应他才走。
他是想叫温婉好了去喊自己一声的,但是知道小丫头脸皮薄,那边都是男人,还是算了,他掐着时间过来一趟,撒泡尿的功夫就过来了。
温婉稀罕够了手里的花,做了个花环套自己头上才又开始扯猪草,在那里拿着小铲子擦地面将猪草铲起来,堆在一起,差不多了才回头抱去背篓里面。
背篓满了,她又手脚并用的爬了一次坡,去折了一大把连翘下来,美滋滋的想着回头找个东西插屋里,好看的东西能一眼看得见,想想都让人觉得欢喜。
欢喜没有几分钟她又想起来了,她这会儿不是一个人住,只有睡觉的那点地方,花拿回去也没地方放,不过她还是舍不得丢,她可以拿去陆东平家,送给春娥,春娥肯定也会喜欢的。
下午回去的还算早,她回知青点看了一眼,早上她走的早没锁门,钥匙也没留,所以门上的锁是挂上的,并没有锁。
屋里的大床上乱糟糟的,一看就能想象那几个人起来的有多匆忙,温婉整洁惯了,看着乱糟糟的床和边上乱放的盆子就忍不住想收拾,半天才忍住,干脆重新挂上门眼不见为净。
邓红娟她们三个确实起来迟了,昨天晚上饿着肚子半夜都没能睡着,后半夜实在困极了才睡的,早上温婉那会儿起的时候瞌睡正香,刘常青他们把饭做好,去敲门才把人敲起来,起来才知道起晚了,胡乱的洗了把脸收拾了一下,吃了一顿难以下咽的大锅饭,然后才去领农具下地。
刘常青他们自然是不可能等她们一起迟到的,连同几个男知青也一起早早的跑了。
等她们到地里,那太阳已经老高了。
温婉是没有去棚子里看,要是去看了就知道了,灶台上面一片狼藉,别说她们自个儿的饭盒没洗,锅里连水都没有掺,就那么干着,反正到了下工又有事情。
温婉不在这边吃饭到一点关系都没有,有关系的是许青铭,他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干活吧,就是有点不习惯,捏了一天的锄头,手疼 ,其他还行,但是一到知青点就恼火了。
张芸她们这些从城里来的姑娘,就算家庭条件再差也是职工家庭,做饭洗衣服这种事情倒是会,但是下地干活还真的是头一遭。
城里哪有地给她们种,就算条件好点的家里有点菜园子,也就能种两垄菜那么点地方,也用不着她们动手。
抱着锄头磨洋工,但是也在地里面装模作样的耗了一整天,还被陆明海训了一顿,原本的四分工折半,只有两分,气的几个女知青当场都奔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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