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英起身喊了陆春娥一声:“春娥你看着盖子,回头翻一翻,我去地里扯点猪草。”
陆春娥应了一声,继续坐那里写作业。
温婉把在那里晒头发,晒的自己都打盹了,头一点一点的,陆东临趴在那里瞅了她半天,悄咪咪的起身到她面前一跺脚,嘿了一声,一下子就把她给吓醒了。
春困夏乏,真的是昏昏欲睡啊!
陆东平却是有劲的很,穿着一件灰扑扑的旧秋衣从外面在往家里背土,干的满头大汗。
温婉拿着篦子把头发篦了两遍,抹了带花香味儿的头油在头发尖上,然后编了辫子。头发弄好之后她喊陆东平:“上天的布都收哪里了?”趁着还有小半天时间闲着,她理理,看看能做点什么。
陆东平歇了口气,进屋给她拿出来:“要收拾吗?”
温婉应了一声,陆东平折身就进了屋,把放在粮仓上面的竹席子拿了出来给她铺房檐下面。
“别对着太阳晒,这两天的太阳也毒的很了。”
温婉应了一声,将口袋里面的布全部倒了出来,陆东临和陆春娥连字都不写了,都凑过来:“姐,这么多布啊?”就连小孩子都知道,布这东西是个Jing贵玩意儿,不好弄,谁能想到温婉一弄就是这大半口袋。
“这得好多钱好多布票的。”
温婉笑了笑没应声,将买来的布仔细的分了一下,那尺寸最大的蓝白格子的老土布最多,裁一床被面还有剩,还能再做点别的。
还有几块白色的棉麻布,藏青色的涤卡,天青色的一块,的确良!
这玩意儿卖的可不多,温婉有件衬衣,红底带白点的,去年夏天买的,就是这个料子,这是紧俏货。这块布也不大,做件衣裳倒是够了,就是上面的颜色染晕了两处,要不然也不可能票都不要就等价卖了。
温婉将蓝白格和白棉麻先收起来装进口袋里面,然后等陆东平回来她将人喊过来,用手大概的给量了个尺寸。
“要给我做衣裳?”
温婉“嗯”了一声:“这两块布料颜色比较适合你,也比较适合这个季节。”
陆东平也没推辞,就问她:“你自己有喜欢的布吗?不做吗?”许青铭说过,温婉每一季都添新衣裳,从来不穿人的旧衣裳。她今天就穿了一件白底兰花的衬衫,外面套着一条黑色的背带裤。时下的裤子大多都是大腰裤,有条件的系跟皮带,没条件的就弄根布带子绑着,还有直接搓根草绳子绑的,反正只要裤子不掉下去就行。
温婉是带了一根棕色的细皮带的,但是用的时候并不多,带来的几条裤子,不是背带裤就是加了松紧带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裤子衣裳,这个季节,藏了一冬天的好身材尽数的都露了出来。行走坐立腰板都挺的直直的,衣服之下胸脯鼓鼓的,小腰细细的,宽松的衣裳裤子都遮不住,反而更加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温婉道:“暂时不做,不缺衣服穿。”
等她量好,陆东平进屋,半天才出来,手里拿的是上回从她这边舀过去的手帕,手帕里面包着东西,直接塞到她手里:“嗯,先不看,回头回知青点了或者方便的时候再看?”
第九十章 夏收之时
神神秘秘的,温婉到底没再打开,连同手绢一起塞进了口袋里面。
问陆东临要了铅笔画了线,藏青色的涤卡布裁了裤子,那块天青色的的确良,她比划了一下,裁一件衬衫的料还有剩余,她暂时还想不到要拿来干什么。
染晕了的那块地方刚好可以放在胸口,然后弄个口袋上去。
到了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温婉才想起来陆东平给自己的东西,脱了衣裳钻被窝里面摊开手绢看了一眼,手绢里面包的都是票,糖票,副食票,还有布票,好几张布票,两市尺,伍市尺,拾市尺的。零零总总加起来,别说做一套衣裳了,就是再弄一床被子,被里被面都换了都够了。
攒了这么多布票,床上的被子还烂成那样,什么情况啊?没钱吗?这给自己这是什么意思,这东西不应该给他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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