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没回去,不然齐腊月还真的找不到她人。
温婉看着和她一起的人差点没认出来。
“真的是稀客,快进来进来坐。”
齐腊月却没动弹:“今天就不坐了,我是带他——”
话还没说完,温婉就注意到了跟她一起来的站在她身后的人,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东临?”
陆东临应了一声:“嫂子!”不敢抬头看她,耷拉着脑袋,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哆哆嗦嗦。他身上穿着的是陆东平在家的时候穿了好些年的军大衣,他太瘦了,完全撑不起来,空荡荡的,只能两手抱在胸前压着。
那大衣上面脏的,也不知道沾染了什么,黑乎乎的一坨一坨的,还有两处撕烂了,里面的棉花都露出来了。
清秀的脸脏的都看不出模样了,脸上有擦伤,都结痂了,黑乎乎一片,和皲裂的脸一并硬生生将他弄的跟换了个人一样。
嘴唇干涸的,一圈全部都烂了。
齐腊月见状道:“我是去学校拿东西的,碰巧遇见了,他说来找你的,说是你弟弟,说的有根有据的,我就想着带着来问问。”
温婉吸了两口气道:“真是,他是我弟弟。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遇到你,他这会儿找到学校也难找到我。”
“哎,谢什么,不要跟我这么客气。那什么,我就先走了,回头再来找你。”
温婉这会儿也没心思招待她,点点头,目送她离开,然后才喊了陆东临:“还不进来还傻站在那干什么?喝西北风?”
陆东临站在那,身子晃了晃吓的温婉上前一把扶住他,拽着他往院子里走:“你到底什么情况啊你,怎么就搞成这样了?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说跑就跑了?”
说完,人进屋:“坐着,我给你弄点水。”
陆东临不敢坐,他身上太脏了。
温婉也不管他,也不问他,先找了陆东平用的茶缸子倒了半缸子热水给他:“捧着,先捂捂,我去给你弄点热水,你先洗洗,等下吃点东西再去澡堂子把你自己好好涮涮,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样了。”
陆东临一个快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了,这会儿鼻子酸的,没出息的眼睛通红。
他以为他要死在外面了,可是他还是命大,还真的摸到首都来了。
找到了他哥跟嫂子,就好了吧?
温婉在外面喊他:“把你外面的大衣脱了,出来先洗洗。”
陆东临把手上的缸子放下,将军大衣脱了,哆嗦了一下,去了外面。
“你那手和脸上怎么弄的?你慢点,结痂了,让它自己掉,我去给你拿个镜子你照照。”
多少天没见水了,洗是真的难洗,想不碰到疤比较不容易。
陆东临皮够厚了,可是这会儿手脸,裂的不像样子,见水之后依旧疼的他直抽抽。
温婉看着都觉得疼,转过身去假装没看见。
进屋喊他:“我拿了你哥的衣裳,你等下去后面那屋,那是春娥原先住着的,你先去换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这会儿午饭刚过,晚饭还早,温婉打了煤气炉,加了把米,给熬了白米粥,煮了两个鸡蛋。
这一路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怎么过来的,先吃点容易消化的垫垫再说。
陆东临仔仔细细的洗了手脸,弄了两盆水,才拧了毛巾进屋。
温婉得闲将里面屋的灯打开。
陆东临自己进去,将里面的衣裳一层层剥下来。
外面的军大衣是烂的,里面的衣裳和裤子也是烂的,后背肩胛骨那块巴掌大一块都是烂的,膝盖和小腿那也是。
血粘在布料上,他走动的时候又扯开,然后又沾上去。
好几次,他都想一头栽过去算了,可是他又不甘心,他都走到这里了,一定能找到地方,找到他哥跟嫂子的。
华大是首都最好的学校,他听许青铭说过,所以他从火车站一路打听,就靠着一双脚跨过一座城。
还好运气不错,刚刚找到华大,就遇到了认识他嫂子的人,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的住。
在屋里磨磨蹭蹭的换好衣裳,愣是给他整出一身汗来。
他是家里最小的,小时候淘气没少挨打,但回回也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这回真的是他长这么大受过的最大的磨难,可他不后悔。
温婉端着饭进屋,他规规矩矩的坐在桌子边上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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