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进一步研究, 他启用了之前拿来研究氪石的训练室。

    可怜的超人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氪石, 光从拍卖这种渠道上来说，除了布鲁斯自己，托尼后来也光明正大地收集了一块，当时还和卢瑟拍出了一个天文数字。私下里收藏的就更多了。超人离开地球的时候氪石还很罕见，等他回来的时候地球已经大变样了。哪怕不怀好意者们只能搞搞初级锻造, 比如凿两把嵌氪石的匕首, 都够超人喝一壶了。

    蝙蝠侠可不是那些蠢人。他既不满足于拿着原始氪石晃来晃去，也不满足于制造冷兵器，甚至不满足于一种颜色的氪石，于是这个用来研究外星科技的实验室就被布置得尽善尽美。詹妮弗跟着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站到房间正中，看着他到处按下按钮，打开了一层仿佛是屏障的东西, 最后才接过他递来的环状物体。“这是什么？”

    “这是心灵护盾。”布鲁斯回答，“前段时间查尔斯寄了一枚给我，希望它能派上用场。我仔细研究了它的结构, 发现在一定程度上它对外部的心灵感应抑制力可以被转向内部。换句话说，它可以压制你的力量，直到我们把使用它的方式变得更加有效和可控。”

    “不知道你还有这种东西。”詹妮弗挑了挑眉。

    “你可能错过了一些事......”他露出一个傲慢的假笑，点了点放在桌上的一个小按钮，一排排荧蓝色的英文便投影在了半空。詹妮弗看得出它们都是些需要验证的实验事项。“......命运之矛的力量是危险的，我知道你能做到一些事，但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它的稳定性和安全性，除非我把测试推到极限。这个抑制器可以保护你在受到冲击时不把整座城市炸上天。现在把它戴上，让我们看看会发生什么。”

    于是詹妮弗从善如流地把这个环戴到了脑袋上。

    在多次实验之后，他们发现一切向外的现实修改都需要消耗大量Jing力，且可能导致连锁反应效果。大多数时候这种修改是无害的，但它必须被Jing确定义。如果詹妮弗内心没有框定改变范围，恐怖的事情就会发生。某一次詹妮弗在尝试改变历史书中的文字使发现某个历史人物完全从历史上被抹去了。还有一次她尝试改变了袖扣上的标志，结果全家所有属于那个品牌的产品都改变了标志，当阿尔弗雷德打电话询问时，厂家宣称自己从未生产过旧标志的产品，就好像世界自己在为这种突然的改变打补丁一样。不得不承认，如此轻易地把世界进程扭来扭曲让人极度不安。

    相比对外修改，对内修改则稳定得多。

    詹妮弗先前曾把自己变成一个亚特兰蒂斯人，当她再次尝试时，她发现自己的人类父母并没有从档案局里消失。然后她尝试改变肤色和身材，同样没有对周围环境造成任何影响。她还尝试给自己赋予了无法被轻易损坏的身体结构和更强大的力量，基本上成了半个超级士兵，最后把一件不怎么穿的旧风衣变成了战甲。迪克在通话器里花了十五分钟怂恿她给自己变一条披风出来，说了些类似“大家都要有披风”之类的傻话。

    被抑制后的力量不足以长期支撑种族改变，也不足以模拟出更强大的能力。有趣的是，在不影响环境的同时，这种变化也可以是不确定的。如果詹妮弗许愿成为一个变种人，同时也没有Jing确限定变种能力的范围，她就可能变成支撑范围内的任何一种变种人。

    他们把这些发现统统记录下来，准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进一步练习应用。

    谁都没想到“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

    公平的说，这并不是蝙蝠侠想要的结果。

    谁能想到一次正常的监视任务竟然可以跑偏到这个地步呢？

    三十分钟之前，他们从侧门突入，和往常一样开始对一栋建筑实施潜入。鲍尔斯酒店的十七楼正在举行一场小型酒会，蝙蝠侠锁定的目标就是这场酒会的发起人——鲍尔斯家族族长约瑟夫和他的夫人玛利亚。

    这对夫妇似乎在私下同一些人口贩子做交易，隐藏账户里还有流向未知方向的资金，最重要的是，他们和索德格林·坎贝尔有着密切的联系。整个哥谭乃至纽约-哥谭-大都会大三角地区都认为是潜入神盾局的九头蛇特工杀死了坎贝尔一家，但蝙蝠侠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认为事情的真相不止于此。

    作为哥谭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鲍尔斯夫妇跟在保险公司工作的索德格林没有扯上关系的道理，他们唯一查得到的交集就是老托马斯·韦恩。二十年前索德格林曾作为同学参加过韦恩的宴会，出于嫉妒，他把前台的礼单撕下收藏起来。蝙蝠侠在他亡故后去找过这份礼单，但它已经不翼而飞了。

    二十五分钟之前，鲍尔斯夫妇开始为这场酒会致辞。

    蝙蝠侠克制不住地想到这种致辞的口吻有多么官方、多么高高在上，他们大肆讨论着哥谭的“秩序”、“规则”、“发展”，以及“不和谐音符”。蝙蝠侠一秒钟就意识到那个不和谐音符就是自己。他示意罗宾继续待在原地观察（这些人都是社交界的老面孔了），旋即转向同样建在十七层的办公室，希望能发现上次没发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