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温。”言然一听刘导的这声呼唤,顿时暗叫不好,低着头紧紧攥着衣角。
“过去吧,没人打扰,我也有其他事情。”温言之说完便直直看着言然,后背如同被他盯出了个窟窿一般,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她无法迈开腿逃离这里。
温言之抬脚走向车那头,刘导示意她跟上。
无奈,言然只能跟着他向着车挪动步伐。
他突然停下脚步,反应不及时的她差点撞上去,险险收入了脚,他看了眼她,打开副驾驶座车门。
“后备箱放满东西了,后排没法调整座位,只能副驾驶了,没意见吧?”他头也不回地低头调整座椅,那语气完全容不得别人有意见。
敢有意见吗?言然小声嘀咕一句,回答他一个“嗯。”
他抽出身,让她坐进去,言然试着躺了躺,这个高度不偏不倚刚刚好,他没有将门关死,只是轻轻扣上,留了条缝。
正当她闭上眼睛,想躲开那灼热的视线时,突然车身一沉,继而是一声关门声。
言然惊坐起来,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温言“你……你进来做……做什么?”
“这是我的车,我进来还能干什么?”温言之看了一眼有点惊慌的她,嘴角抿起一抹笑。
“没……没什么,不好意思。”突然觉得这么问有些不太合理,言然继续躺下,转过身背对着他,又稍稍移向车门。
她知道此时温言之一直看着她,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你拿那东西做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她一时间有些慌乱,不知所措,怎么办?还是被他看到了。
这时候最明智地做法便是装睡,而她也这么做了。
久久没有听到温言之说话,他的呼吸也匀称起来,或许他见她没有反应便也睡过去了。
言然悄悄挪动着身子,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抬起头时,却看到那深邃不可见底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她。
她惊吓了一下,连忙向后靠去,却忘了车门是虚掩着的,半个身子往外倒去时,有一双手比她还快,勾住她的腰身将她拉了过来。
后怕和紧张的情绪交织,她弱弱地说了句“谢谢。”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他的声音依旧不夹杂着任何情感。
她心中一紧,知道他在等她的回答。
“我……我有一朋友对古玉有所研究,她早些时候就想研究一下糖玉,我见这玉成色好,应该……应该对她的研究大有裨益,就……”她紧咬着嘴唇,支支吾吾。
“就私藏着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就看了那么一会儿就能分辨是糖玉,你可真是厉害啊。”
他手伸出来摆在她面前,示意她拿出来。
“我……我对玉的挺感兴趣的,对这方面有有研究,所以……”言然不敢看他,心中又犹豫着,但这玉本就是她的,本就是物归原主,可如今却让她交上去,她又不甘心。
突然他俯身过来,他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那么近,让她乱了心跳,“你……你做什么?”
“不愿给,我只好自己搜了。”他说罢,就抬手向她口袋中伸去。
“我给,给你不就成了。”言然又气又急,从袋子中取出用玉。
“希望没有下次。”他停顿了一下,“不属于你的终究不属于你。”
不属于你的终究不属于你……这句话常常萦绕在她的耳畔,母亲和她说过,刘楚玉也和她说过,看着手中的玉转入他的手中,心中的酸楚全数翻涌上来。
这是言之送给刘楚佩的,她又给弄没了。
可她是刘楚佩又能怎样,刘楚佩已经不在了,在一千五百年前的那个夜晚已经深埋于土,现在的自己不过是顾言然。
她的执念很深,有关于言之的一切都是她的执念。那么多年来,她一直心心念念着他,就算他不在了,留着玉做个念想也是好的。
不管眼前的温言之究竟是不是她的言之,这一刻,她心里都是对他是有怨恨的。
等她回过神发现,她已默默下了车,脸上早已shi润一片,泪水迷茫了双眼,只剩模糊不清的视野。
而车里的温言之看着不声不响走下车的顾言然,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又看了眼手中的玉,有些心烦意乱。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闭上眼睛,手中摩挲着那块玉,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玉,靠在座椅上,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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