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jiao厂公催我报恩 - 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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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仲瀛并不看他,只是微笑:“蓬山,你的耳朵应当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

    曹蓬山沉默了片刻,恭敬地弯下身子,捧着鲁密铳退了下去。

    他悄寂无声地走到外围的侍卫处,便有小厮讨好地来接东西。他摇摇头示意不用,却在视线扫过侍卫们时,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回事?我们带出来的侍卫,为何少了几人?”

    那小厮心头一惊,王府带了几十个侍卫,竟连少了四五人他也发现了,于是赶紧揣着手赔笑:

    “殿下支给他们别的差事了,许是去打野味了,我老早瞧见他们一人带着一只鸟铳走得。”

    曹蓬山的眸光不可察觉地沉了下去,他把鲁密铳递给小厮,轻轻嘱咐:

    “你们伺候好殿下,我去去就来。”

    他骑上马,头也不回地纵马沿着河岸飞驰。疾驰过大半里地,终于赶到了渡口。

    一叶小舟飘在水上,绳子松松地挽着,渔夫翘着个腿躺在舟里,衔在口中的枯草随风轻颤。

    听见身后飒沓的马蹄声,渔夫掀开斗笠,神色出奇的警觉敏锐。

    曹蓬山勒住了骏马,喘得急促。

    而比喘息更急迫的,是他隐含怒意的吼声:

    “立刻通知大人,司仲瀛违背他的嘱咐,叫人去追杀漏网的鬼虏人了。”

    “蜘蛛暴露了它的网,东厂的火、就要顺着蛛丝马迹烧过来了!”

    ……

    月色般清冷的鲛绡飘舞着,一截纤瘦的手腕从鲛绡下伸出来,枕在姬倾遍地织金的膝襕上。

    手腕上浅青的筋脉清晰可见,衬得那系着的红丝分外鲜艳。红丝的另一端掐在年轻的太医手中,他合眼静静揣摩了许久,才小心放下手中红丝,毕恭毕敬地起身禀报:

    “督主,郡主并无大碍,那蕈子卑职看了,滇国人喜食,的确无毒。甚至近年来京师周边都有富家子弟高价购入,全为了取乐,若不是长期服用,对人倒是无害。”

    “至于郡主一直不醒,想是郡主平日酒量就不大好,对这种迷幻的药物无力相抗,怕是要多睡两日了。”

    姬倾微微颔首,这才捧起那换好了纱布的手,微微掀起一点帘子,小心地放回锦衾下。

    他仔细替司扶风掖好了被褥,眉眼温柔地笑了。

    那年轻的太医趁他背着身,一脸惊异地往帘栊里瞅。姬倾身形一动,他便立刻垂下眼,还是一副恭敬端方的模样。

    姬倾便噙着抹深长的笑,抬手朝隔间示意。年轻的太医会意,这就背起药箱,朝他躬身行了礼,静静地退出去了。

    才出了隔间,他瞅见四下无人,便捂着嘴偷偷地笑。

    玉面阎罗也有这温存缱绻的模样,真真是京中顶天的消息了。

    他正得意,头顶忽然洒下浮冰碎玉般清泠泠的声音:

    “应大人这是想到了什么,如此开心?”

    应慎吓得一个哆嗦,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浑身寒毛唰一下立起来,喉头咕咚一声,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一双缂丝皂靴从他身后绕过来,绲着暗金边缘的衣摆在他面前摇晃着璀璨辉光。应慎只觉得后脖子僵得像一块冷冰,随时都能咔嚓一声裂开。

    那修长清峻的身骨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膝襕上,藏青的云水衬着冷白指节,说不出的清贵疏离。

    姬倾似笑非笑地声气洒下来:

    “应大人怕什么?咱家不过问您个旧事罢了,抖成这样不值当,起来说话吧。”

    应慎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爬起来,喉咙堵得像吞了块石头:

    “督、督主大人,下官五年前才进得太医院,您说的旧事,下官如何知道啊。”

    姬倾勾着唇轻笑一下,一边端起白玉杯子,一边信手扔了两三本册子在他脚边。

    册子上写着“禁宫花影”、“武宗秘史”之类的香艳题头,著名皆是“广心生”三个字。

    应慎干巴巴咽了口唾沫,强笑着:“大人这是何意?下官平日里也不读这些话本子的。”

    姬倾拎着那薄冰似的杯盖磕了磕,吹开浮叶,气定神闲地笑:“那倒是,应大人不爱看,却爱写。”

    应慎一骨碌就跪倒在地,抖得连药箱里的瓶瓶罐罐都跟着哗啦啦地响:“下官、下官定是被人污蔑……”

    姬倾皱了皱眉,“啧”了一声:“别抖了、太响了,吵着郡主睡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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