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最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身影在窗台一掠,便离开了。
姜祸水满腹心事地睡着了。
少女呼吸匀称,轻轻闭着眼,睫毛在眼窝处投射出一片小小的Yin影,整个人裹在被窝里,只露出了鼻子以上的部位,阖上那双凌厉带笑的凤眸,姜祸水的睡颜竟生出了几分文静乖巧的意味。
先前离开的人去而复返,站在她的床边注视着她,眸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
诚如她所言,他早已不欠她什么了,三番五次借着给她送消息的由头来找她,似乎只是为了能与她多相处一会儿。
俯身为她拂去额前凌乱的发丝,祁瑨无声笑了笑。
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
翌日。
公鸡昂扬头颅打着长鸣,唤醒了睡梦中的人。
当劳作的农民扛着农具下田耕作的时候,远在京城的金銮殿内,正揭开了一场不见刀刃的血雨腥风。
南丰帝筹备多年,不鸣则已,动辄血雨腥风,一夕之间,慕容氏在朝中的势力,上至殿阁大学士,下至兵马司副指挥,无一不在南丰帝的清扫名单之内,有朝臣欲为他们求情,南丰帝则摔下一打沉甸甸的证据,有人斗胆上前翻看,脸色巨变,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
就算铁证如山,他们也不能认啊。
慕容氏一行人不停哭喊着冤枉,但心里明白圣上欲将他们除之而后快的念头存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明镜似的,被南丰帝揪了尾巴,这回怕是在劫难逃了。
多数人面如死灰,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但仍有人不愿放弃挣扎。
殿阁大学士慕容奇好不容易爬到了现在的位置,当然不想就此放弃,他将希望寄托在左相的身上,期盼自己这位昔日好友能开口为自己求求情。
然而苏左相却目不斜视,一个余光也没给他。
慕容奇一颗心不住下沉。
众人万万没想到,最后敢于站出来为他们说话的,是一向与他们不对付的右相孟逢。
孟逢面色凝重,出列恭敬道:“陛下请三思。”
南丰帝眼神一闪,眯着眸子打量着他,“爱卿要为这**佞之臣求情?”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孟逢的身上,慕容氏等人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而后又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眼巴巴盯着他,感动得差点落泪。
苏左相幸灾乐祸地冷眼旁观。
顶着南丰帝施压的目光,孟逢面不改色,“臣非私为请,但觉忽去许多朝贵,当令朝堂空下,今无其人时补,则多事积无人处,致乱,恐与外间。”
听着大义凛然,像完全是为了他考虑一样。
南丰帝心中冷笑,知晓孟逢此人最擅长说道这些,也不和他争辩,只问:“那爱卿以为,这些滥用职权,收受贿赂,卖官鬻爵的混账,就该这么放了?!”
“陛下可小惩大诫,以示正听。诚欲罚之,亦当徐徐图之,等得代之者,不然恐致朝荡,民心不安。”
南丰帝怒极反笑,他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能把慕容家这些人一举击溃,孟逢这老不死的却偏偏搬这些大道理压在他头上,嘴上说是为了朝堂为了百姓,心里怕是为了给慕容氏这些人拖延喘息的时间吧?
但孟逢一站出来,不少于孟逢交好的朝臣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纷纷出言附和,这时候如果他一意孤行,偏要处置了这些人,恐怕会落得个昏庸无道的名头,也会寒了其他臣子的心。
他暗自磨了磨牙,挤出笑容,道:“好!孟爱卿可真是忠心耿耿,思虑周全。就依你所言,命他们将贪赃的钱财尽数充公,罚一年俸禄,留待观察。”
孟逢拱手,“陛下圣明。”
慕容氏等人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吓得浑身冷汗,如今捡回了一条小命,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听龙椅上的男人话锋一转。
“不过……”
他们的心又提了起来。
“朕思之久矣,以太子不宜复为位,决废太子,改封誉王,即日起前往西南誉州,诸位可有异议?”
居然要废太子!
太子昨日回府便满心欢喜地等待父皇赐婚的圣旨,谁知等了一天也没结果,今儿个上朝南丰帝就丢来个重磅炸弹,差点把他的母族的亲戚都给削官砍头,好不容易靠着孟右相出言相劝保住了,这祸事就转到他头上了。
太子吓得腿都软了,跌跌撞撞地出来,跪在地上,“父皇,儿臣做错了什么?您为何要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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