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斟酌片刻,道:“师父父,其实今天我们就是来和你告辞的。”
殿主像是早已预料好一样,道:“今天就走么?”
岑轻衣道:“是,师父父和太子的事情我们必须去查查。不过我已经将神女殿中的所有事情安排好了,不用师父父再费神,师父父要好好养伤啊。”
殿主沉yin片刻道:“衣儿,你去我的梳妆台那里找一个描金檀木盒子,盒子里面有一条绣了凤凰花纹的发带,你把它拿来。”
她看岑轻衣还拿着个苹果,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玉牌,催促道:“这个玉牌能打开一次我房门前禁制。快去吧,很显眼,你稍稍找找就能找到,我有急用。”
岑轻衣一口应下,将削了一半的苹果放在桌子上,想着等回来再给师兄削个小猫,转身就离开了。
殿主半靠在椅子上,看到岑轻衣走远之后才突然开口道:“我已经许久不见故人了,你师叔现在如何了?”
沈千山道:“劳殿主牵挂,师叔身体很好。”
“啊,这样么,那真好。”殿主似乎陷入了回忆,道,“自从你师父仙逝,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们阆玉宫的人了。你们这一门啊,人少,上一辈就你师父和你师叔两个,这一辈也就你和你师弟两个。”
沈千山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垂眸沉声道:“是。”殿主接着道:“算起来离你师父仙逝已经十多年了。我记得当年你师父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子,宁愿犯下祭司不可动情的禁忌,而那女子也很是勇敢,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跟着他。可惜最终他们还是没能成走到最后,那女子也不知所踪了。”
殿主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沈千山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沉声道:“殿主放心,千山从出生起就长在阆玉宫,阆玉宫一万一百三十三条门规我记得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作为祭司的责任,无需殿主提点。”
他顿了顿,又道:“有我在,师妹断不会受委屈。”
殿主目光沉沉,放在沈千山身上,沈千山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被岑轻衣放在桌子上的苹果氧化,表面由洁白变成了干巴巴的枯黄。
正当此时,岑轻衣却忽然闯了进来,急声道:“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她摊开手,手上赫然是一只景泰蓝描金的胭脂盒子。
*
岑轻衣从殿主那里离开之后,七拐八拐地跑到了她师父的卧房里,拿出师父给她的玉牌,打开了房门前的禁制,玉牌顿时碎成粉末。
她师父的卧房很简洁干净,房内用屏风隔了开来,入目的只有一张八仙桌。
她绕过屏风,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梳妆台上的描金檀木妆盒。
“是这个吧?”她自言自语,然而打开妆盒却没见到师父所说的发带。
她想或许是压在下面的哪一层了,就小心翼翼地将妆盒上的东西都拿了开去,果然在妆盒最下面找到了一条艳红发带。
这发带的颜色如同跳动的火焰,绣花的Yin一面被整整齐齐地叠在下面,看不出是不是师父所说的那条。
岑轻衣于是将发带拿出来抖开,一只金色的凤凰果然出现在发带之上,抖着长长的尾羽,振翅欲飞,很是灼目。
应当就是这条了。
她将发带好好地收入怀中,又将从妆盒里拿出来的东西都原样放了回去。
然而就在此时,许久不出现的系统二忽然上线道:“检测到当前任务二的主线与支线任务共同完成度已达到百分之六十,是否开启好感度提示音?”
岑轻衣被它吓得手一哆嗦,一只景泰蓝描金的瓷盒便从她手上跌了下去,叽里咕噜地在地上滚了几圈,不知道到底碎了没碎,瓷盒中散发出浓郁的莲花香气。
掰断口红、摔碎粉底后被暴打得各种抖X快X小视频在她眼前刷过,她一瞬间冷汗都冒了出来。
系统二还在她耳边坚持不懈地问她到底要不要开启好感度提示音,她忽然心头火起,道:“不开不开,我才不用提示好感度。”
系统二无奈道:“好吧。”
系统二说完就下了线,岑轻衣颤抖着手弯腰捡起来那个瓷盒,瓷盒的盖子已经摔开了,岑轻衣心里满是绝望,脑中已经排列好三百六十五种向师父负荆请罪的方法。
然而当她仔细检查时却松了口气。不知道这瓷盒到底是什么做的,除了盖子被猛力摔开以外,居然连一条裂纹,甚至一道划痕都没有。而内里的胭脂是膏状,中间插了一朵小金花,小金花下还隐隐有一些银光闪闪的东西,看起来十分具有仙气。整个胭脂瓷盒除了小金花被震得有些松动之外,没有任何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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