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是各种字体错落有致杂而不乱,颇有点乱石铺街之风。
张夫人连连赞道:“这幅字真是用了工夫。”
廖十四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涩,“也还好,平常一直都练字,像魏碑、小篆这些还好说,有几种字体从来没写过,着实费了点心思。”
她今天梳了个十分难梳的牡丹髻,戴着点翠大花,穿件玫红底凤尾团花纹路的杭绸褙子。
容貌仍旧普通,却添了几分端庄富贵,颇有点当家nainai的气度。
秦老夫人慈爱地拉起廖十四的手,“好孩子,让你费心了,以后切不可再这么麻烦,写字最费眼。”
廖十四笑道:“一年也就写这么一回两回,不麻烦。”
关氏和杨妧也送上各自的贺礼。
有定窑赏瓶和费心费力的百寿图珠玉在前,花饽饽和中衣就显得非常平淡无奇。
尤其中衣是用米白色细棉布做的,上面既无绣花也无装饰,反倒是袜腰处绣了对梅花鹿。
关氏不卑不亢地说:“我们山东的习俗,出门串亲戚喜欢带花饽饽,看着漂亮,吃起来也劲道。”
秦老夫人指着大寿桃笑问:“这个得有半斤多吧?”
关氏答道:“差不多八两,平常我们蒸的大馒头比这个小一点,吃的时候切成片,码在盘子里。”
廖太太笑着接话,“我们吃米饭多,很少见这么大的馒头,今儿也沾沾老夫人的福气。”
秦老夫人听着大家言笑晏晏,心里明镜儿般清楚。
廖氏母女有所求,所以既出银子又出力。
而关氏只把自己当亲戚看。
平常亲戚往来,带的都是点心茶叶等寻常物品,没有谁会动辄送金银珠宝古董玩物。
至于廖太太所谓的“巧遇”、“缘分”,秦老夫人听得多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看来,杨三太太完全没有结亲的意思,也不知杨妧心里怎么想?
秦老夫人看向杨妧。
杨妧梳着双环髻,戴一对镶着绿松石的金钗,耳坠也是绿松石的,长长的链子垂在腮旁,随着她脸颊的晃动一荡一荡的,衬着那张白净的小脸越发灵动。
按照她的聪明劲儿,不可能猜不透廖家母女的心思,可她半点异样都没有。
秦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杨妧察觉到秦老夫人的目光,侧头瞧过来,甜甜一笑。
笑容温婉乖巧,看着让人很舒服。
秦老夫人就喜欢她的聪明和贴心,不由也跟着笑道:“大姑娘,四丫头,你们陪廖姑娘去疏影楼看看腊梅,六丫头和宣哥儿让丫头带着荡秋千去,没得在跟前拘束……荔枝,你跟去看着,别磕着碰着。”
几人笑着告退,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走到岔路口,杨妧跟廖十四道失陪,“我到霜醉居走一趟,好歹主仆一场,看两眼,回头去找你们。”
楚映嘟着嘴,眼巴巴地想跟着。
杨妧笑着吩咐她,“你折两枝梅枝,我带回去插瓶,要花多的。”
楚映道:“花太密不好看,疏朗有致才有韵味。”
“你看着折,我相信你的眼光,”杨妧挥挥手拐向霜醉居。
霜醉居门口那片黄栌枝叶大半凋落,只有三五片顽强地挂在枝头,随风飘摇。
杨妧驻足看了眼,迈进门槛。
刚绕过影壁,呼啦啦蹿出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呼喊,“姑娘回来了,姑娘来了。”
青菱笑斥一声,“这才几天,规矩全忘到脑子后面了,是觉得姑娘脾气好不罚你们是吗?赶紧生火沏茶端点心去。”
绿荷乐呵呵地问:“姑娘,六姑娘也来了吗?”
杨妧笑答:“荡秋千去了。”
绿荷欢呼一声,“我伺候六姑娘去,青菱姐可不许说我躲懒。”
青菱引杨妧走到东次间,指着满炕摊开的衣物,“老夫人吩咐给姑娘做的冬衣,冬天冷清,没有花儿朵儿的,全都是鲜亮料子,姑娘且试一试,若不合适让针线房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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