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夭听到这话, 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是。”

    莫玉儿是莫玦吗？

    沈夭的心中同样隐约有着怀疑, 但在秘境之内时，她已经决定, 除非莫玉儿自己说明，她不再去追究此事。

    “那天……你走的那天，我跟着马车追了好久……”狗蛋似乎找到了叙述的源头，他看着沈夭美丽的脸庞, 目光似乎透过这张脸回到了当年无忧无虑的那段岁月……

    听完狗蛋的叙述，沈夭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早在与那妇人失去联系的时候，她就已经有所感应了，她一直想要回去看看, 无非是因为放不下狗蛋, 因为五福村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人，就是狗蛋了。

    是以当她看到狗蛋还在世的时候，才会那样的开心。

    然而此时想来，对狗蛋而言, 五福村是他的家, 那里有他的亲人、朋友，一夕之间全部化为虚无, 又该是怎样的苦痛？

    “灼华, 你不要为我难过。”狗蛋见沈夭低垂的眼帘, 笑着安慰道，“当时，我以为我也死定了，可被路过的魔尊救了，他发现我很适合修魔，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嘛？只要你不要因为我是魔修，讨厌我就好了。”

    “我怎么会讨厌你？”沈夭连忙道，“修道、修魔，不过是修炼之道不同而已，若能坚守本心，想来，终有一日也能成道。”她自然知道，狗蛋这些年，并非这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的，他在避重就轻，如果她的修为涨得快些，是否？

    “灼华，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听到沈夭的话，狗蛋十分开心，他这喜不自胜的模样，倒是又和记忆中的少年重合了。也叫沈夭跟着浮起了浅淡的笑容。

    “开天辟地以来，就从未听过有魔修能渡劫成功的。”莫玉儿已经偷听不下去了，整理了衣冠，整理好心情，开门便道。

    “玉儿。”沈夭立刻站起身过来扶人，“你、你的伤好些了吗？”

    “不碍事。”莫玉儿见沈夭这样殷勤，倒也不再摆脸色，只是示意沈夭扶她到院子里坐下，这样一来，也好叫这两人离得远些。

    见此情形，狗蛋也跟着一起去到院子了。

    莫玉儿含笑道：“这位狗公子，请坐。”

    “……”沈夭莫名的觉得尴尬，“玉儿，狗蛋是他的小名。”说完，她看了一眼狗蛋，这才想起来，她竟不知他的大名……

    “沈仇！”爹娘在世时，不曾给他取大名，这名字，是魔尊为他取的，狗蛋表示很满意，此后，他就是身负血海深仇的沈仇！

    这名字显然戾气太重。

    三人终于坐了下来。

    别小看这一坐，位置可大有讲究。莫玉儿之所以叫沈仇先坐下，便是想着她坐在沈仇与沈夭中间，好隔开这两人。

    “无论是魔修还是道修，皆有渡劫期。”莫玉儿握着沈夭的手，“若是修士因果极重，相对的雷劫也越重，一般能顺利修炼至渡劫期的魔修，一般都是曾经为祸天下的大魔头，而渡劫之时也会因扛不住雷劫而灰飞烟灭，无人能幸免。”

    “这因果，道修难道就没有？”沈夭道。

    “自是有的，可如你所言，若能坚守本心，与渡劫之日，度过雷劫，便能飞升了。”莫玉儿看一眼沈夭道，“道修吸收灵气为己所用，灵气乃是天地之灵，清心、明目、克正己身；魔修炼化怨气为己所用，与灵气正好相反，扰心、扰情，且魔修讲究似肆无忌惮，顺应自身，一旦被心魔侵占，便一发不可收拾。届时，便是自己不想那般，也是身不由己。”这些话，莫玉儿却是看向沈仇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