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钰在餐厅饱餐一顿,不敢久留,在停车场找到了陈牧雷的车像个小狗似的蹲在旁边守着。
陈牧雷没多久就回来了,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胡小钰起身颤颤巍巍地说:“我反省呢。”
陈牧雷没理他,拉开车门坐进去,胡小钰生怕他丢下自己,赶紧钻进车里。
等车出了会所,陈牧雷把车停在某个小路口:“你先下去给我买瓶水。”
胡小钰的眼圈立马就红了:“哥,你不是要丢下我不管了吧?”
陈牧雷觉得头疼,真有一种自己当了两个孩子爹的感觉。“我特么要打个电话!”
“噢。”胡小钰的眼泪又憋回去了,乖乖下车进了路边的便利店,在里面磨磨蹭蹭逛了半天,从窗户看到陈牧雷打完电话了才买了瓶水回去。
“哥,给你。”胡小钰讨好地把水递给他,陈牧雷看都没看他,接过水瓶直接往后座一丢,一言不发地开车走了。
胡小钰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陈牧雷把他交给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陌生男人。
陈牧雷:“把嘴闭上,跟他去。”
胡小钰立即又委屈上了,像要被主人丢弃的小动物。陈牧雷叹气:“我就在外面。”
那人把自己的帽子扣在胡小钰脑袋上,有意遮住他的眼睛,胡小钰被他抻着胳膊走,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看。最后发现只不过被人带到了一个厕所,接了杯尿,又抽了点儿血就给送回来了。
陈牧雷等在外面,神情凝重。
不是涉足有色行业那么简单,也不是涉、毒那么简单。他把在这两年里曾看过的和“众诚”有过业务往来的对象资料从脑子里筛了一遍,又把赵令宇结交过的人筛了一遍……并没有太大可疑,但陈牧雷却觉得自己周身恶寒。
不管是阮城的会所,还是Y市的九号会馆都是如此,看起来关系越简单越让人觉得可怕,他不知道这其中牵涉了多少权贵和多少身份敏感的人,才能让它们看起来这般干净。是那些人先“脏”了,还是众诚先抛出了“橄榄枝”,暂时还无从得知。
人的权利越大,控制欲、望越强,尤其追求Jing神上的控制。这种人越是努力维持自己在人前的体面,缩回黑暗中后就越是疯狂,所以用最原始的简单粗暴的手段来满足他们扭曲的需求。而这一切若到了可以用金钱来交换的程度,那些人便会觉得施暴也不过是自己的正当权益,付出的金钱越多,“权益”越大。
陈牧雷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年众诚的“货”质量越来越高,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
陈永新一直阻拦他涉足赵令宇这一摊子事,原来这里面还有更黑暗的东西。
赵令宇轻飘飘的一句“培养”,陈牧雷就已经明白了那是怎样的培养。之前在徐立哲那儿见到的女孩,怕也不仅仅是个普通的玩物。
陈牧雷直觉地认为,除了这些,众诚——赵令宇的身上,还有更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电光火石间,陈牧雷脑子里闪过一些事,不过还没捋清就被去而复返的胡小钰打断了。
“哥。”
胡小钰紧张不安地站在他面前,陈牧雷示意他先上车。
没过多久,先前带走胡小钰的人又回来了,冲陈牧雷摇摇头。
陈牧雷这才松了口气:胡小钰身体里没有任何毒、品的成分。
陈牧雷一上车,胡小钰哭了:“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想什么美事呢?”陈牧雷嗤笑。
两人回到小院,陈牧雷把门一关:“说吧,昨天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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