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
……嗯???
要死啊,怎么爬不起来?
白凛双眼睁大,不甘心地尝试几次后,再次绝望地发现——虽然不疼不痛了,但她的手脚还是使不上力气。
不是吧,这是要让她羞愧至死吗?
刚才扑人家怀里还能理解,毕竟冲击太大,她没有防备也防备不了。现在这让她怎么解释,自己都说好多了,结果还赖在人家身上不走,这不是明摆着想吃人家豆腐吗?
白凛尴尬得一座环球影城都抠出来了,她一边努力使劲,一边尴尬解释:“那、那个,我的手脚使不上力……”
她深知这个理由有多离谱,所以在说话时连头都不敢抬,只能垂着眼睛死盯着地面,尽量避免与温言眼神接触。
“我知道。”温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柔而平和,轻得犹如梦呓,“你不用紧张,当我不存在就好,先慢慢恢复体力吧。”
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安心。
只是……她要怎么做才能把一个大活人当做不存在啊!
白凛心跳不止,却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闭上眼睛,不断在心里催眠自己“这是木头这是木头这是木头”,不知过了多久,她居然……感到了一丝困意。
强行承受太过高深的力量是一种极其消耗自身的行为,就算是资历尚可的修士,面对温言这种级别的越级冲击也会大受影响,更别提对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
虽然白凛并非真正的凡人,但这具身体的确是凡人之躯。如果温言输入的灵识再多一点,她在接收的那一瞬间直接昏死过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疲倦与困意像chao水般席卷了白凛的意识,她浑浑噩噩,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连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横抱了起来,然后被人动作轻柔地放到了床上,脱掉鞋袜,盖上被子……
之后她便坠入了沉沉的梦乡。
*
翌日,白凛一直睡到正午才醒。
她一睁眼,最先看到的是一缕漆黑的发丝。她眨了眨眼睛,顺着发丝望过去,这才看到有一个人正趴在床边,眼睫闭阖,呼吸清浅。
是温言。
她没想到温言居然会在她的床边睡着。
可是这屋里又不是没有床,初云还特意把他的枕头也送过来了,他为什么不睡床和枕头,非要趴在床边呢?
白凛反射性地产生了这个疑惑,然后她余光一扫,看到自己脑袋下面的玉枕和床铺——
……哦,原来是因为这两样东西都被她占了。
一想到自己霸占了温言的床和枕头,害得本就睡不好觉的温言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白凛顿觉羞愧,连忙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去。
她的动作很轻,但温言睡眠极浅,即使动静再小,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吵醒了。
青年长睫轻颤,浅褐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茫然,很快便恢复清明。
“你醒了?”他看到正在掀被子的白凛,慢慢坐直身体,温声问道。
“嗯……”白凛点了点头,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霸占了你的床,害得你没地方睡觉……”
“没什么。”温言淡淡一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凛老实回答:“还好,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那净水诀呢?学会了吗?”
白凛闻言,试着在脑海中寻找有关净水诀的信息。
“……有了!”
她眼睛一亮,双手交叠,毫不费力地便结出那个昨晚一直做不了的手诀。
她又试着对放在不远处的凛冬剑轻声念咒,一道水纹泛起,凛冬剑上的浮尘顿时被清洗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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