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战斗太过惨烈,我躲得再快也没可能毫发无伤,左臂彻底不见了,身上多处贯穿伤口,现在是全凭一腔孤勇的中二之气撑着自己没倒下去。
它突然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
“八百年前把我封印的时候,那人可不像你现在这样难看。”它冷笑着说,“你现在的身体还能活多久?”
“永远比你多活一秒钟。”我喘着气回答,“八百年前是什么意思?你认识我吗?”
“你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吧?等你死了之后,多久可能会有人来找你?”
“天尧是什么?既然你被封印了,为什么会跑出来?”
我们两个都在提问,谁都没有回答对方的意思。我能感受到自己体力的流失,拼着最后的力气紧紧掐住他的脖子,在失去反抗能力之前,怎么也要把这东西结果掉!
始祖魔的生理构造显然和人类不一样,哪怕脑袋都要被我扯下来,也依然能保持微笑问话:“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这山中有许多寄生魔吧?那,你知不知道它们是哪里来的?”
我的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某种从进入乱羽山开始就觉得不对的感觉如同迅速扩大的Yin影,侵袭了我全部的心神。
对啊,为什么山中有这么多寄生魔?
始祖魔是传说中最强大也最神秘的魔,见过它们真身的生灵大多立毙当场,一瞬灰飞烟灭。有始祖魔在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寄生魔?
而且,在我靠近这片湖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一只寄生魔,这又怎么说?
在我思考出结果之前,被我掐在手中的始祖魔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个诡异至极的笑,下一秒,它仅剩的半个躯体刹那爆炸开来。
遮蔽视线的紫色血ye中,一道黑影闪电般从血后面窜出来,笔直地钻入我左肩的伤口。
“草——”
我的反应并不算慢,在那东西彻底钻进我身体之前,已经牢牢抓住了它的下半身。猛地拽出来之后我才发现,这东西有些像外面的那些寄生魔,可又不完全一样。它的头部没有尖锐的利齿,尖尖的吻部是中空的,看起来有些像注射器的针头。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已经死了。
可能是在刺入我身体的时候,注射出里面东西的时候就死掉了。
我骤然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从左肩的地方开始,像是被注射了麻药一样开始失去知觉。我踉跄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
麻木的地方渐渐扩大,我脖子歪在一边没法转动,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始祖魔的尸体残骸。
我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可我他妈的怎么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缙云还在等我回去,照夜他们还在等我汇合。最重要的是……和我死在一起的,是一头始祖魔!要是不管这里,最多三日,这里就会被蜂拥而至争抢始祖魔魔核和尸体的妖魔占据,变成第二个魔之骸!
魔之骸出现在人间?还要不要过了啊?!
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电话,没有微信,我找不到任何办法通知轩辕丘的战友……不,等一下,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眼睛遽然睁大,我用自己已经有些僵硬的右手在身上慌乱摸索着,找了半天,终于是摸到了那个小小的骨哨,抖着手塞进嘴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吹响了它。
那是我出发前,巫炤让缙云交给我的。说是只要吹响它,缙云就能听到。
尖锐的声音在乱羽山上空回响着。这声音诡异而凄凉,仿佛秃鹰在寸草不生的山巅上发出的啸叫。
我一次又一次吹着,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唯一能看向的地方,想要在失去意识之前看到那个身影。
麻木让我对时间的感受变得错乱,不知过了多久,视野的余光里突然出现了一双人类的脚。
脚步匆乱,略有些踉跄地朝这边走来,能看出不是那些被寄生魔控制的丧尸。他几乎是狂奔着来到我面前,半蹲下来,然后我就看到了——
一双睁开的,红色的眼睛。
仿佛氤氲着清晨的雾气,可能因为平日总是闭着眼的缘故,看起来格外晶莹好看。如今那双眼睛正死死盯着我,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怎么……是巫炤呢?
缙云为什么没有来呢?他没有听到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我感到自己仿佛是说了一句话,可连我自己都没听清说了什么。
蔓延的麻木终于爬上了我的心脏,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终于再也没法维持基本的工作,放弃了最后一丝挣扎。
下一秒,我的眼前变成彻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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