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州没有否认。
“既然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怎么还让他喜欢上个哪哪儿都不如你的人了?”楼然啧声,“搞不懂啊搞不懂。”
“我自找的。”闻月州闻着余香,语气乍一听平静,仔细再琢磨,却是冰锥子碎地,噼里啪啦一顿响,冷意渗骨。
楼然隔着电线搓了搓胳膊,同时转了话锋,“我查了查你弟弟入圈后干的事。拍的戏没几部,但每一部戏都是给白连搭配角,主配无所谓,但他演的要么是工具人,要么是不讨喜的角色,他脑子怎么了?那张脸就是用来浪费的?还有,他是华影毕业的吧?我刚才联系人翻出他之前年末大考的视频,灵气十足,绝对有天分,怎么一毕业就没了?简直是在给观众喂屎的道路上一路远航!你钱多的没地花,就不能带他去看看脑子?”
闻月州没说话,只伸手解了颗衣扣,好似这样就能呼吸顺畅一些。
但可惜作用不大。
他捏着烟盒下车,抽出一根,快速老练地塞进嘴里,眼中郁气涌动,“别骂。”
“我想了想,这样无非只有两种原因,第一,他智障了;第二,”楼然顿了顿,又冷不丁将话锋转回来,“他被白连下了什么迷魂药了,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立马把他打一顿,打清醒了。”
楼然说罢顿了顿,吊儿郎当地补充道:“床上打屁.股不算家.暴。”
“浮夸是演出来的,别人看不出来,我能。所以你的第二种猜测是正确的,至于收拾他……”闻月州猛吸了口烟,被烟涩得眼睛发酸,“我没这个资格。”
楼然又搓了搓鸡皮疙瘩,“那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要跟他说说试戏的事儿。”
闻月州不答,说:“我跟他说。”
“说个屁!你不是拒绝出演了吗?不是内部人士,你没资格参与。”楼然不客气地拆穿他,“你就是想趁机跟人家搭话,闻月州你个心机狗——”
“我答应出演了,试戏那天我也来。”闻月州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降下车窗一看,十二层的灯还是亮的,他蹙了蹙眉,发了条消息出去。
几乎在三秒之内,十二层的灯瞬间暗下,闻月州甚至能熟练地想到纪安洵一边嘟嘟囔囔不高兴,一边关灯钻进被子的模样。那模样太鲜活了,他顾着眷念,两指间不防,被烟头烫得火辣。
闻月州没皱一下眉头,上车离开。
车尾气在深色的苍穹下发出寂寥的哀鸣,仓皇远去。
十二层上,主卧再次亮起灯光,窗帘被偷偷掀开,纪安洵站在窗前,低头拿出了手机。
【对不起,阿洵。】
【早点睡,乖。】
是两条短信,没有备注联系人名字。
纪安洵没想到会从闻月州口中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
从小到大,在他眼里,闻月州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除了向大哥告状他喜欢白连。但争对这件事的对错之论并非源于事情本身,而是在那个时间点,闻月州已经失去了管教他的资格。
他“哗”的拉上窗帘,转身钻进了被窝里。
网上关于“纪安洵金主”的讨论热度依旧很高,并且“纪安洵澄清”的词条也被挂上了热搜,纪安洵点进去一看,大多都是讽刺不信,粉丝们支持他的言论依旧遭受围攻。
在网络上造谣的成本低到可怕,三人成虎实现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因此纪安洵从来不在意网络上的话,上辈子也很少关注微博动态,但此时偶然看见类似于“哟,阿舔的蠢狗们出来狂吠护主啦!”的话时,还是心下一紧。
他点开打字框,半晌却没打出一个字来。
算了,他想,说什么不如做什么。
思及此,纪安洵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楼然的联系方式。鬼使神差的,他点开了闻月州之前发来的短信,敲下一条消息。
【能不能把楼制片的联系方式给我?】
看见短信,他又想起当初一气之下把闻月州的微信拉黑了,后来许多次想拉出来,都生生给憋住了。
手机震了震,闻月州的短信弹了回来。
【微信比较方便,能把我从小黑屋放出来吗?】
纪安洵把这当做服软,心安理得地将闻月州放了出来,然后打字:【你又不是内部人员,你把楼制片的联系方式给我啊。】
他又把“啊”给删掉了。
闻月州发来时间地址,后面跟着条消息:【你的形象和季洵此类角色很贴合,正常表现就好。】
这个“正常表现”一定是在明涵他!还有这个形象贴合,是在说他长得很受吗?
纪安洵翻了个身,正想回复,对方的消息就弹了出来:【别关灯玩手机,对眼睛不好,早点睡,乖一点。】
“嗷。”纪安洵像收到命令的小机器,下意识地想将手机关上,一条消息又不合时宜地跳出来。
白连:【安洵,怎么不回复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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