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州捏住他的后颈,一边走一边趁机卖乖,“管他对我什么意思,我对他没意思就成了。我们统一战线,你讨厌他,我也讨厌他,好不好?”
纪安洵觉得自己可真是太好哄, “好!”
“傻样。”闻月州捏了捏他后颈上的rou,音色很沉,“我就算是要喜欢谁,也是喜欢你啊,身边有个好的,为什么要喜欢比不上你的。”
纪安洵小鸡啄米似的表示赞同,“逻辑正确,没毛病!”
闻月州呼了口气,突然觉得不是自己那夜的恐吓没有到位,而是身边这小傻子心太大,对他有着盲目的信任。他说:“要理我了?”
“不理。”纪安洵一僵,立马扒开他的手,瞬间恢复冷酷,“等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再说。”
纪安洵迫使闻月州留在原地,自己去了下一场戏的拍摄地。
“安洵。”
云陵抱着外套走过来,朝坐在河边的纪安洵挥了挥手,“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他是闻月州在圈内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纪安洵知道闻月州和别人的相处之道,他对闻月州的信任体现在方方面面,因此笑着说:“当然可以。”
“哎呀,终于轮到咱俩对戏了。”云陵一屁股坐下,“这种入水戏码,又要一镜到底,还蛮难的。”
“所以咱们俩都得加油啦。”纪安洵缩了缩脖子,“这个天,怪冷的。”
“没错。”云陵呼了口气,瞥了眼纪安洵的脸,突然说,“我刚才从棚那边儿路过,瞄见月州在抽烟。”
纪安洵说:“哦,闻老师常备烟盒。”
妈的,狗改不了吃屎!那颗爆米花到底是错付了!
“他其实平时抽的不凶,尤其是在剧组,真的很少抽,除非,”云陵抹了把光秃秃的脑袋,意有所指,“除非心情特烦的时候,他抽的很凶。”
纪安洵将脖子缩进衣领里,假装顺口地说:“闻老师性格那么冷静,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又那么优秀,他也会有我们俗人的烦恼吗?”
“当然有啊。”云陵笑了一声,“他的烦恼可俗了,比如他的小心肝不搭理他了,他烦得很,逮谁都是眼刀。”
纪安洵捏了捏耳朵尖,说:“云老师,你很油腻。”
云陵哈哈大笑,起身踩了踩脚下的土,说:“得了,我这一波简直两头受罪。”
“两位老师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副导走过来说,“准备一下,要开拍了。纪老师,快把羽绒服套上。”
“来了。”纪安洵站起身来,瞥了眼一号棚,正好看见闻月州从棚里出来,抬眼看过来,他连忙收回视线,吸了口气。
杜自归站在镜头后面,抹了把脸,说:“安洵,这场先不急,情绪酝酿到位,尽量别NG。”
“好。”纪安洵呼了口气。
闻月州站在杜自归身边,眼神掠过河面,微微蹙眉。
“hu……”纪安洵吸了口气,朝杜自归比了个手势。
“OK!准备!”杜自归说,“第一组第三十三场第一镜,a!”
季洵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紧不慢地向家中走去。
包上的玩偶吊坠被他取下来了,挂在尾指上,护在掌心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冬天的夜风很冷,带着点冷燥的锋芒,他将下半张脸从衣领里伸了出来,呼出一口冷气。
镜头聚焦在纪安洵的脸上。
因为反复的流泪和毫不怜惜的揉搓,他的眼睛又红又肿,眼皮无力地半搭着,遮住本就不甚明朗的瞳孔。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一瞬,季洵吸了吸鼻子,反应缓慢地将手机掏了出来。
是家里佣人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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