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吃啊?白连特意送过来的,一份心意嘛。”云陵说,“别说啊,白连挺会做事的,这大夜戏,他送点吃的过来,大家不都得感谢他吗?”
“在杜导的组里,大夜戏的饭点也是安排好的,剧里的餐饭有专人安排。”闻月州穿上外套,“这心上错了。”
“我说呢,刚才杜导的表情不太好。”云陵了然,“白连还特意问到你了,传言他是你粉丝啊,说不定人家只是想给你送饭呢?”
闻月州说:“轮不到他送。”
“冷漠啊冷漠,谁要是看上你真是倒大霉了!”云陵啧啧,“幸好是你看上安洵,不是人家单相思你,要不然得遭受你多少冷言冷语啊?”
“别拿别人跟他瞎比,还有,”闻月州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单相思是现在,不代表以后也是。”
闻月州说罢与云陵擦肩而过,云陵被恶意地撞了个踉跄,忙跟上去道:“哎呀错了错了,您俩那是双向奔赴!”
取景地外的小道上,白连坐在保姆车上,还没有离开。
十几分钟后,助理走到车门外,小心翼翼地说:“白哥。”
白连睁开眼睛,期待地说:“饭菜还合胃口吗?”
助理咳了一嗓子,说:“闻老师说他下午六点之后就不吃东西了,所以——”
“借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剧组天天和纪安洵吃夜宵……”白连咬牙,眼前闪过闻月州和纪安洵相处的模样,嫉妒得心里直发酸——为什么纪安洵和闻老师会是旧相识?明明以前从没听纪安洵提过,更没有看见两人有任何往来!还有,闻老师为什么对他那么特殊,他纪安洵凭什么?
助理看了眼他的脸色,小声说:“还有一件事,杜导好像有点不高兴。”
大半夜的来送温暖,不仅没有成功,还在杜导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白连气得一仰,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
半个月的时间眨眼即过,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剧组各部门的默契度大大提高,效率也越来越高,后期的戏份越发顺利,杜自归成功地将拍摄进度拖到最后。
纪安洵的最后一场戏也是和闻月州的最后一场对手戏,这场戏很亲密,但很奇怪,他把害羞压下,浮于上面的全是不舍。
“《嗅月》第一百一十三场第一镜第一次,a!”
镜头被拉近,聚焦在纪安洵的脸上,比起以前的幼态,此时的他温和而宁静,像一朵沐浴在春风中的花,由内而外的散发出舒适的味道。
他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突然一只手按在他背后的椅背上,让他停止晃动。他没有转头,只是伸手一指,说:“哥,你看,那边全是绣球,粉色蓝色紫色白色……夹在一起真好看。”
风定池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应道:“嗯,好看。”他从兜里摸出颗糖,撕开糖纸,伸手递到季洵的嘴边。
季洵自然地张嘴含住,酸nai糖的表面被含化,甜腻的nai味儿溢出,他眯了眯眼,仰头和身后的人对视,好半晌才说:“哥,弯腰。”
风定池很听话,弯腰去亲吻他。
这次的吻很温柔,更显得小心翼翼,风定池吻着心尖上的花,生怕一使力就教他花瓣尽碎,一地枯萎。
季洵却难得主动,他舔.舐着风定池的下唇,像是小孩儿舔.弄着快要化掉的冰淇淋,快速且带着股坚定的渴求。但仰着头太累,季洵喘.息一声,趁此机会和风定池分开一瞬,而后立马起身跪.在秋千上,再度和他接吻。
他的唇是酸nai味儿的,又酸又甜,浓稠而甜腻。风定池全身上下都泡在这样的味道中,他失去了挣扎或反抗的自由,僵硬地弯着腰,任凭季洵亲昵品尝。
镜头拉近——
纪安洵抬眸时露出盈盈水光,就挂在睫毛上,他嘴唇很红,嘴角微微上扬,鼻尖也因为憋气的原因红了一块。
下一秒,那微红的鼻尖陷入闻月州的侧脸,他们抵着彼此的脸,眼睫毛几乎快要挨在一起,连呼吸都在同一个节奏,近得容不下天地的呼吸。
“好,卡!”杜自归喊了一声,将手套戴上,走过去将两人一抱,“杀青杀青!”
纪安洵和闻月州像两个小孩,顿时落入爸爸宽阔的胸膛。
三人就着这样凹凸的姿势互相抱了一会儿才分开。
杜自归抹了把脸,瞬间冷漠道:“好了,你们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找什么找啊,还没拍杀青照呢!”副导演抱着花在旁边吆喝,“大家都过来,咱们跟两位老师合个照,纪念他们杀青!”
众人推搡着上前,在冬天呼出一大片热气。
纪安洵笑呵呵地站在原地,下一秒闻月州走过来,将一捧黑金纸袋包装的玫瑰花塞到他怀里,说:“杀青快乐,以后工作顺利,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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