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洵立马站起来,一边打字一边往客卧走,【我下来接你。】
【不用, 我知道密码,你就在家里玩, 外面太冷了。】
纪安洵见状没有强求, 他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发了条语音过去, “那好哦,开车小心点,雪天路滑。”
手机那头的闻月州勾了勾嘴角,来回奔波的疲倦感瞬间一扫而空。
“哟, 纪安洵啊?”充当司机的闻弈阑往后瞥了一眼,“他还知道说两句关心的话呢?”
闻月州嘴角放平,头也不抬地说:“雪天路滑,好好开车。”
——闭嘴。
闻弈阑哼了一声,说:“刚下飞机就往纪安洵那跑,不知道的以为你们俩才是一家人,要不你以后叫纪月州,或者他叫闻安洵吧?”
“他要是叫闻安洵,你就得叫他一声哥。”闻月州说。
闻弈阑说:“他就比我大几天!”
“那也是比你大。”闻月州说,“以前小时候,每逢过年,阿洵都会往国外寄礼物,你不记得了?”
“……”闻弈阑总算知道什么叫“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不甘不愿地说:“那是因为他想占我便宜,让我叫他哥。”
“阿洵在家里过得不好,那些零花钱都是他自己攒下来的,给你送的新年礼物不便宜,他却一分钱也没问我和纪淮珉要。”闻月州淡声说,“虽然他对你好是因为我,但是你也得记着。”
“我又没说他什么,我就是……算了!”闻弈阑气冲冲地踩下刹车,“去跟你的阿洵过年吧!”
闻月州下车,站在车窗前等了三秒,车里的人果然转头看来——
“!”
四目相对,闻弈阑窘得咬牙,闻月州笑了笑,说:“如果不想在老宅,过来找我。”
闻弈阑抬了抬下巴,说:“我怕打扰您二位,兄弟情深嘛。”
“好了。”闻月州叩了叩车窗,“别Yin阳怪气的,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闻弈阑看着他走远,猛地抬手揉了揉头发,“啊啊啊!为什么不现在让我进去,过年那天再过来,多尴尬啊!我不要面子的吗!”
*
闻月州是这儿的老熟人了,他打开房门,直奔客卧。
客卧的门没有关紧,闻月州伸手摁住门把,一股酒味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推门而入。
“啪。”被无意踢中的酒瓶摔倒在地,晕眩地打了个转。
闻月州俯身捡起酒瓶,盯着标签上的酒Jing度数,58度。
酒瓶是空的,一滴不剩。
“啪!”
酒瓶再次落地,这次是从里面传来的,隔着一层毛毯,在闻月州耳边发出闷闷的响声。他放下手中的酒瓶,顺着声音往里面走。
屋子里没有开全灯,唯一的光亮来自床前的壁灯,纪安洵就像猫儿似的躺在床边。
闻月州僵住了。
他看着纪安洵,对方被优雅Jing致的白色绸缎睡衣裹住了上半身,袖子长且宽,将他的手包裹起来,只能窥见指头尖。
那睡衣是故意的,只能遮到大腿的位置,所以两条细长白皙的双腿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外。
昏黄的灯光洒下,纪安洵好似从粼粼波光下探出的美人鱼,刚刚落地化为人形,衣衫不整,任他窥视。
醉了的人听见动静,轻轻地蹭过床面,半眯着眼看向床边的人。纪安洵觉得来人眼熟,索性晃晃悠悠地跪起身来,岂料床面太软,他膝盖一个踉跄,猛地向床下栽去——
“小心。”闻月州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腰,两人瞬间贴合在一起。
纪安洵仰着头看闻月州,用鼻子去蹭他的下巴,若即若离地靠近他的唇。
那距离和动作都很撩人,闻月州陷入浓郁的酒香中,他听着纪安洵轻轻的呼吸,腿软,心都软了。
“又在玩什么花样?”闻月州用下巴抵着纪安洵的鼻尖,“穿成这样,故意的?”
“嗯……”纪安洵赖在他身上,他喝多了,听不懂闻月州的话,也回答不上来,只能含糊地应着。
“算了。”闻月州不欲和醉鬼计较,也知道计较不出什么来,他将纪安洵摁平,“好好睡,醒了再审你。”
纪安洵躺下的那一瞬间就抬.脚勾住他的.腰,耍赖似地蹭了蹭,“不……”
要命的。
闻月州这才发现纪安洵不仅没穿裤子,还穿了条纯白的中袜。他吸了口气,握住纪安洵的脚踝,想往下挣开,但那两条腿学了自家主人的坏德性,非要和他作对,不仅没被挣开,还越缠越紧。
闻月州眯了眯眼,倏地俯身将纪安洵围困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迫使纪安洵在他的眼神下无处遁形,“真要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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