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表妹回来准备结婚,所以徐若凝也跟着回来,到了小姑家里。
父母当初刚离婚时,她被送过来住过一段时间,虽然那时候她还很小,但是刚被送过来的时候,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还很清晰,仿佛刻在骨子里,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她仍能记得。
后来,父亲再婚,组建了自己新的家庭,偶尔没时间去接她放学,那段时间也都是小姑和姑父来接她,顺便让她在家里吃饭住一晚,第二天送她去上学。
直到二年级的时候,父亲带着她搬去另一个城市,只因为他新娶的老婆觉得周围的人老是议论她。
后妈不论怎么做都是错的,所以,她也几乎不管徐若凝,只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
那时候,年纪小,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徐若凝也不会问她要钱,等大了之后,她连买本参考资料都要看后妈脸色时,她就出去找兼职做了。
因为没成年,工作不好找,她在饭店后厨洗了一个月的碗,手都洗掉一层皮,才拿到五百块钱。
那个时候,她第一次觉得,钱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父母为了钱吵架后离婚,后妈死死把钱拿在手里,而她,就为了手里这五张纸,把自己一双手洗得跟泡发了的鸡爪一样。
徐若凝最期待的日子有两个,生日和过年。
生日的时候,母亲会来看她,过年的时候,父亲会带她去小姑家,小姑会给她很多压岁钱。
再大一些,生日的时候,母亲不会过来陪她,电话里道歉说有事,后来一年又一年,不再有人记得她的生日。
而过年父亲也不再带她回来,因为后妈不想跟这边的亲戚往来。
每次过年,她都会想起以前过年的种种,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书,听着客厅里后妈带着自己儿子跟父亲有说有笑的声音,她就打开音乐,把耳机塞进耳朵里。
她羡慕方糖,羡慕她从出生就有很多漂亮的花衣服穿,羡慕她生长在一个和睦友爱的家庭里,更羡慕她的单纯与可爱。
这些东西,她似乎小时候也有,可不知何时,就从她身上消失不见了。
她把这些归结为自己长大了,但看见成年的方糖之后,她才明白,有些东西,是不需要长大的。
那些干净和美好,是可以一直存在的。
只是她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去房间整理行李箱的时候,小姑跟了进来,帮她把被子铺好,问她这些年在外面辛不辛苦。
徐若凝摇头露出笑,不辛苦,过得挺好的。
你呀,太要强了,早点找个合适的,把婚结了,眼看着就三十了。方母摸了摸她的头发,以后有什么难处,跟小姑讲,别怕麻烦。
徐若凝抱了抱她,谢谢你,小姑,我真过得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爸妈当初要是不离婚,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苦。方母说着又抹起眼泪,后妈能有多好,你看你这些年也都没回家,过得好不好我还不清楚?
徐若凝还是笑,在外面多舒坦,没人管。
我还不了解你?方母轻叹一声,你就是吃苦也不说。
有什么好说的,而且,也没什么苦不苦的,生活不就是这样么?徐若凝笑着往床上躺,有甜有苦,那才叫生活。
我等着你的甜。方母拍了拍她的腿,要是等久了,我们可就给你安排相亲了。
你可别。徐若凝无奈地笑了,追我的那么多,你给我安排相亲,别人还以为我嫁不出去呢,笑话,想娶我的人能排一长城。
来,我看看。方母凑过来,在手机里吗?有照片吗?不用看那么多,你给我挑二十个看看就行。
徐若凝:
她突然想起来,到现在还没给谢屹诚回消息,于是打开两人刚加上的微信,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又冲小姑比了个嘘的手势。
视频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起,谢屹诚正坐在会议室里,身上还穿着正装,他握着手机,声音压得有些低:我在开会。
等一下。徐若凝拿着手机,朝小姑的方向挥了一下。
方母只看见男人Jing致的五官,和那身笔挺的西服,她瞪大眼,脸上溢出笑,忍不住抓着手机问:你是我们宁宁男朋友?
徐若凝以前小名叫宁宁,现下除了父母和小姑,再没有其他人叫过。
徐若凝哎了一声,小姑,你没听见吗?人家开会呢。
手机被徐若凝抢了过去,方母还在小声嘀咕,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拉了个人糊弄我。
徐若凝挂断之前,手机那头传来低低的声音:
嗯。
谢屹诚神色认真地说:我是她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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